【盾冬】冲啊，纸片人！（1）
（抱歉重发，刚出了点状况）
一场意外，令初代复仇者除索尔以外，全都变成了漫画人。
奇异博士满世界找解咒，雷神满世界找弟弟，美国队长满世界追挚友。
冲啊，纸片人。
————————————————————
一阵冰蓝色的光芒聚拢，将他们从头到脚淹没，淡淡凉意席卷全身。片刻，又如羽毛般散去。留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这群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英雄们，眉毛逐渐抬高，嘴巴张开，眼神由惊讶变成惊悚。
斯特兰奇拧紧眉头盯着手里的时间魔方——它的莹绿色逐渐褪去，恢复成本来的蓝色。他心里产生了深不见底的危机感。
“你最好给我们解释一下。”托尼说“为什么你的时间宝石会变成空间宝石？”
“并且，”克林特接道“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幅鬼样子？”
“浩克不可以这么扁！”浩克大吼一声，捶胸顿足，顿时复仇者们脚下的灰尘扬起了半米高。娜塔莎向他伸出一只手“亲爱的，不要闹，太阳已经下山了。”
浩克停下来，低下头，看着娜塔莎。下一秒，他又大叫起来——“娜特也不可以这么扁！”
所有人被灰尘呛得咳了好几嗓子。他们站在树林中间，刚刚进行了一场与入侵外星势力的战斗，大片植物被摧毁，树木夭折，场面相当狼狈。他们已经习惯每次在战斗结束后叫来奇异博士用时间宝石恢复环境，收拾残局。而今天——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我们变成了纸片人。”史蒂夫端详着自己“并且变成了漫画风格——我甚至能看见自己的肌肉线条和胳肢窝的阴影。”
“其实还挺有趣的，不是吗？”娜塔莎舒展双臂，她身上的阴影线条随之移动起来，就像每秒12帧的动画。
浩克坐在地上，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改变，恢复成为布鲁斯.班纳的样子。他站起身，习惯性拍拍自己的屁股——当触到那一片扁平坚硬的屁股时，他神色微妙地卡在了那里。
托尼的眉毛跳了跳“有趣？哦，你们当然想象不到——也许某一天，当我正在天上用激光炮痛击怪物，底下却有几个小屁孩叽叽喳喳讨论是谁在放风筝！”
斯特兰奇，他们之中唯一的立体人，在接收一众愤怒信号的同时，陷入了凝重的沉思。
“大家冷静。”史蒂夫出声，不得不说，这起了点作用，气氛开始趋于平稳。“最严重的问题是——谁偷走了时间宝石。”
“这实在显而易见。”克林特表示“空间宝石一直以来由索尔保管，我们该去找他那个混蛋弟弟算账。”
“不应该如此武断。洛基为什么不把两颗都拿走？这不像他的作风。”娜塔莎看向斯特兰奇。
“我在宝石上施加了材料魔法，当它消失，我会感知到——除非它被同种材料替代，这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它发生了。”斯特兰奇解释，看得出他处于强制冷静的阶段，斗篷安分地在他身后坠着“当务之急，必须找到洛基。”
话音刚落他的斗篷剧烈地晃动起来，阴沉的晦暗天空倏忽间被无数道闪电穿透劈开，刺眼的光亮令所有人眯起眼睛，紧接着他们的耳朵被轰隆的雷声填满。在这一片视听混乱中，他们看到一个影子从天而降。
索尔高速落在地面上，扬起一团扑面而来的灰尘和沙土。
“吾友们！”
他大踏步向他们走来，突然顿住脚步。然后他的目光转向斯特兰奇。
“嘿，法师，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索尔四处张望“我的传送门明明检测到他们就在这。”
“你弟弟去哪了？”斯特兰奇开门见山。
“洛基！”听闻，索尔的神情顿时火冒三丈“他偷走了空间宝石，不知跑去了哪里，我很担心他给中庭带来麻烦，于是前来看看。”
索尔很恼火，非常恼火。在经历了洛基死而复生、联手击败灭霸，重建阿斯加德等一系列患难与共后，他本以为两人之间早已能够互相信任——事实上，直到现在，他也依然不愿意相信是洛基做的。但毫无音信的失踪让他不得不将所有的怀疑指向他深爱的弟弟。令他难受的不是宝石被偷，而是让自己再一次怀疑一直以来试图去相信的洛基。
“你对你弟弟的习性倒是了如指掌。”法师说。
“什么？”索尔心下一沉。
斯特兰奇在索尔面前摊开掌心，蓝色宝石莹莹发亮，自掌心浮出。索尔动作起来，迈出一步准备去拿，法师却在他面前快速合上了手心。
“把你弟弟和时间宝石带到我这里来交换。”他说。
“你说什么？洛基偷走了时间宝石，却把空间宝石留在这里！”
“没错。”史蒂夫说。
“就是这样。”克林特点头。
索尔疑惑地扫视了一圈，他的目光重新对上中庭法师“抱歉，自从我的耳朵进了一只阿姆加星的飞虫以后就不太好用了，老是出现幻觉。”
“不是幻觉，他们就是复仇者。”斯特兰奇的语气平淡如水。
索尔发誓眼前这场景绝对可以进入他神生的十大奇观之一——五个人形漫画立牌突然间动了起来，每一根线条和每一片阴影都在不断变换，在这之前，索尔以为这些是中庭法师的部分施法道具。
他们正向他走来。
“发生了什么？”索尔感到迷茫，他把斧头别在腰间，打量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事情很简单，你弟弟将空间宝石伪装成时间宝石，而我把针对于时间宝石的法咒施加在了空间宝石上。于是，不幸发生了。三维空间倒退成二维，他们从三维人物变成了二维人物。”
“我需要对大家的身体进行检查。”班纳提出。
“硬度似乎没有改变。”史蒂夫捶了捶自己硕大的胸肌“手感同样，但摸上去又扁又平。”
“你们的感知能力停留在了三维空间。”斯特兰奇说“否则你们触摸自己的手感应该和平时一样。”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摸了摸自己。
“真够难受的，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托尼问。
“现在。”
斯特兰奇用手指画出一个巨大的黄色圆形空间，圆圈中央填满了宇宙星河一般的缥缈物质。
复仇者们依次走进去，待所有人走尽，斯特兰奇踏进了圆圈。他们和圆圈一同消失在这片废弃的树林。
————————————————————
“我想追他。”安静的复仇者大厅里，巴基突然淡淡开口“有什么主意吗？”
他和山姆正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两个人被留下来值班。山姆此时目瞪口呆，一脸问号“你什么？谁？”
“我要追史蒂夫。还能有谁。”
一直以来冷冷冰冰、言语只少不多、鲜少有面部表情的冬日战士突然要追求史蒂夫.罗杰斯——他的好友，美国队长，性别男。山姆缓缓托住了自己快要掉下来的下巴。
“好吧。”山姆让自己尽快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缓了口气“伙计，你不必咨询我。我的意思是——没人比你更了解他，不是吗？”
“曾经是。”巴基沉思着“但我们分离了太久，重逢之后又聚少离多，我不确定自己对他的了解是否完全。”
“何必不安呢？我可听说你当年是追求姑娘的一把好手。”
“史蒂夫不是姑娘。”巴基顿了顿，又说“我也不是当年的我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句话，山姆脑海里浮现出的是巴基不在身边时史蒂夫那张频频发呆的脸。
“对于Cap，我只能说，除了直球，恐怕其他手段毫无用处。”他表示。
“看来是的。”巴基说“我会用直接的方法。另外，希望你暂时不要声张。”
“当然。”
山姆瘫坐在沙发上，默默消化着巨大的信息量。他脑海里关于史蒂夫和巴基的情景逐渐连在一起，他发现这一切居然像是顺理成章——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从来都亲密而坚不可摧，连一张小纸片都插不进去。只是他对史蒂夫.罗杰斯过于敬仰，又对巴基.巴恩斯不甚了解，于是从没有往这方面去想。
“别担心，Cap会像天上掉馅饼一样掉到你怀里，我相信。”山姆一边背靠沙发望着天花板，一边叹了口气。
下一秒，奇特的事情发生了——山姆眼睁睁看着天花板突然开了个金黄色的大洞，紧接着所有人如同动画片一般掉了出来，后面跟着看起来还算正常的斯特兰奇和索尔。他们扑通扑通地跌落在地，一个紧压着另一个。
“斯特兰奇！你的法术什么时候能靠谱点。”托尼艰难地把布鲁斯.班纳从身上推下去，该死，他们虽然变成了纸片，重量却仿佛没减半分。
斯特兰奇被斗篷稳稳地托举着落地“传送门开错了位置，我很抱歉。”他为自己变出一杯热腾腾的咖啡。
“你看起来完全不抱歉。”克林特有气无力地说“我身上是谁，我数三个数，赶紧给我下去，一，二……”
“阿哦——”娜塔莎轻巧地从史蒂夫身上下去，同时把史蒂夫从克林特身上拽起来。
“还好吗？克林特。”史蒂夫关切地问。
“很不好——我不确定我现在是不是被压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纸片……”
索尔盯着这一团混乱，发出懊恼的声音“真是糟糕透顶。”
“大家必须先做个体检。”班纳表示。
这时所有人才注意到巴基和山姆。山姆正目光惊悚，而巴基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们。
史蒂夫向巴基走了两步“嗨，巴基，别惊讶。我们只是……出了点小状况。”
“我以为我的床单活过来了。”巴基皱着眉头，他的床单是漫威公司出的限量版美国队长漫画款，而史蒂夫作为美国队长拿到了免费的两套样品。
他走上前去，摸摸史蒂夫的脸、手臂、肩膀和腰部，在颈恻探测他的脉搏“除了变平了好像没有什么异常。”
史蒂夫也摸着巴基的头发，顺势和他拥抱了一下。
山姆觉得自己的眼睛被十万瓦的灯泡刺伤了。他以前到底哪根筋烧掉了会觉得这很正常？
五个人进了班纳的体检室，大厅里的四个人隐约听见那头在讨论什么“只要侧着走就可以五个人一起进门”之类的闲话。
大约二十分钟后，他们出来了，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条长长的单子。
“知觉、身体状况都没有改变，”班纳向沙发上的四个人解释“改变的仅仅是形态和外观，以及所处的空间维度。质量和密度都有一定程度的降低。厚度无限趋近于0。”
“我会尽快研究把二维变成三维的逆向法术，”斯特兰奇看向索尔“你必须叫你弟弟为这一切买单。”
“噢……”索尔捂住脑袋“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他晃晃脑袋“我会把他找出来，请你们先不要妄下论断，相信我，他已经抛弃侵略任何一个星球的想法了。”
“那他偷走宝石的目的是？”
索尔微妙地沉默一阵“我不知道。”
熟悉的感觉再次翻涌上来，索尔好像回到了遥远的从前。在索尔童年和少年时期，他的朋友们都不喜欢洛基，每当他夸赞他的弟弟，或是为他辩解，他的朋友都会问“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回答不上来。他从没看透过洛基，更别提没心没肺地童年和少年时期。索尔脑海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理所当然，他相信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相信自己能干成一切想干的事，相信他和洛基深深相爱，无论是作为兄弟还是作为其他别的什么。他们从小就是那样要好、密不可分，甚至每年索尔生日，洛基都会带他去阿姆加星看大片的白色亚蒙花，一望无垠的花田笼罩着淡淡的光芒，那是索尔心中最美好的回忆。
直到他的弟弟把一切仇恨、怨怼、悲伤全部撕碎摊开在他面前，他才发现一切早已经不是从前了。就像阿姆加星的亚蒙花田早已经枯萎，现在到处布满了恼人的飞虫。
“我会让他给你们一个交代。”索尔沉声说。
在商讨过接下来的应对方案和值班安排后，奇异博士回去继续研究他的魔法书，索尔也从窗户飞走，开始寻找洛基的蛛丝马迹。所有人简单地收拾下东西，准备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史蒂夫正在整理背包，他把东西装好，拉链拉上，他发现背包在他手里时就变成漫画风，脱离他的手就会恢复原形。这时巴基走过来，站在他身边没有说话。
“巴基，我这个样子是不是挺滑稽的？”史蒂夫说，巴基能清楚地看见他嘴唇上下动作的细节。
“不。我只是觉得你的心情不大好。”
“你这里，”巴基的手掌轻轻抚摸过他的额头，这让史蒂夫不得不克制着想要凑上去蹭一蹭的冲动“有一片表示心情的阴影。”
“哦，该死的漫画效果。”史蒂夫笑了。
“这对我来说没什么不好。”巴基说“你总是什么都不说。现在我能知道你是什么心情。”
“抱歉，巴基，总是让你担心。”这句话史蒂夫对巴基从小说到大，在他注射血清前，总喜欢自作主张去做一些超出能力范围的事情，鼻青脸肿地回来，被巴基看见了，于是又被狠狠教训一顿。
这么多年，两个人相处的本质似乎依然没变。
“这没什么。史蒂夫，法术总会失效，这种事情我们经历过太多了——别为此而担忧。”巴基冲他摆摆手“我先去器械室一趟。”
巴基走远了，史蒂夫又沉闷起来。他不是在为这件事而担忧。
“山姆。”他叫道“你在后面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山姆尴尬地站出来，大厅里其他人已经走光了，他其实是想暗中观察一下史蒂夫对巴基的态度。
“呃……我，我其实是想与你合张影。”山姆支吾道。
“合影？”史蒂夫无奈地摇摇头“我们可天天见面。”
“这当然不一样——我从小看美国队长的漫画长大，始终都想与漫画中的你合影一张，现在终于能够如愿了！”山姆左手握拳对着右手一拍，他对自己胡编乱造的功力非常钦佩。
但史蒂夫耷拉着脑袋，神情暗淡，一片阴影又出现在他的额头上。他冲他摆摆手“别开玩笑了山姆，我的一切计划都被这幅鬼样子打乱了。”
“计划？”山姆疑惑。
“对，计划。”史蒂夫说“追求巴基的计划。”
他自顾自地往下说，完全没注意到山姆再次张大的嘴巴。
“我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每当我决定追求巴基的时候，总是会横空出些岔子。当年在咆哮突击队，我正准备那场任务结束就去向巴基告白，结果巴基在任务中掉下了火车；前些年与巴基重逢，他的精神状态不佳，我们又陷入逃亡，不得不在瓦坎达安歇；巴基被摘除了洗脑词，就在我再一次决定向他告白的时候，该死的灭霸出现了。当一切都结束，在我做好准备的时候，我又成了这幅样子。”
史蒂夫觉得自己多舛的一生真是再没有比这更加气恼的事情了。
“命运在耍我。”他得出结论。
山姆久久没有动静，史蒂夫终于将目光挪向他。他的眼神略带歉意“抱歉，山姆，我不该对你发牢骚——可以请你帮我保密吗？”
山姆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这时他脑海里响起一句——“不要声张”。
于是他点点头，闭上了嘴。
—tbc—
轻松向，尽量写成喜剧……（尽量）
评论(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