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女伴逐个数（10）
“美国队长需要一位合适的、忠诚的、善解人意的伴侣。”
为此，整个复仇者联盟投入了行动。
●剧情需要含绿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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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的早晨。
洗漱之后，巴基站在镜子前，仔仔细细把冒出来的胡茬刮干净，又把上半边的头发扎起来，认真拢了拢多余的发丝。他对着镜子站了一会——他承认今天照镜子的时间比平时多了两分钟，刮胡子的时间多了两分钟，连扎头发的时间也多了两分钟。如果说平时的他起床后进出浴室就像一阵风，干脆利落整理好自己；今天的他就像个慢腾腾梳妆打扮的娘们。这让他有一点微妙的羞耻。
昨晚他在楼梯跟史蒂夫道了别，轻飘飘地回到家，满脑子都是那个没能完成使命的吻。他不确定在那一刻是他更靠近了一点，还是史蒂夫更靠近了一点，也许两者都是——史蒂夫也是想吻他的，他确定。他们……巴基的脸有点发热，他去浴室冲洗过自己，躺在床上，从未有过的情绪在他的身体里舒展荡漾着，令他整个人头重脚轻。他从来没有对哪段恋情有过如此的感受——曾经那些美妙的恋情像是一闪而过的风景，浏览后便急匆匆赶往下一个；史蒂夫却像一潭柔软的沼泽，令人一旦驻足，便下陷，下陷，再下陷。
随后他又觉得自己很蠢。但他一时又说不清是自己到处给史蒂夫张罗女友很蠢，还是张罗来张罗去反到把自己搭进去了更蠢。总之他是个蠢蛋。
他对着镜子咒骂自己一声，脚底板却黏住似的没法动弹。他下意识地反复检查自己的仪容和穿着，像个第一次约会的傻小子——而他不过是要下楼吃个早餐。直到客厅的电话铃声突然大叫起来。他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嗨，史蒂夫……早上好啊！”
“发什么疯，兄弟，你没给我的号码备注吗？”
巴基像被一盆凉水浇了个透，他瞧了一眼通话显示——是山姆。
“干什么？”
“语气变得太快了吧！你就不能像刚才一样，友善一点，”山姆捏起嗓子，发出尖细的声音“嗨，山姆，早上好啊。”
“滚开，娘娘腔，到底什么事？”
“别忘了把我放在你那的文件带来，厚的那袋，”山姆赶紧交代道“上面用红笔画了两条线，这文件对我来说挺重要，你知道我家这两天装修，外人来来往往，放在家里不安全。”
“知道了，薄的那袋不要吗？”
“不需要，让它暂时住在你那吧。”
“交点住宿费，谢谢。还有精神损失费。”
“混蛋，等等，什么精神损失费？它可不是需要你照看的baby！”
“你再敢早上打电话过来，我就去抢劫你家，我知道存折在你床头柜第二个抽屉。”
巴基撂下电话，随即电话又响了——他这次确认了号码。
“早啊，巴基，肚子饿了吗？”史蒂夫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飘进了巴基的心窝里。这令他感到一阵甜蜜。
“早啊，史蒂夫。”巴基快乐地回答。
“下来吃早餐，我做了煎饼，和你喜欢的培根三明治，豆浆恐怕还要等一会。”
“我不介意，我喜欢等。”
“我们一样。快下来吧。”
巴基拿上山姆的文件下了楼，他打开史蒂夫为他留了条缝隙的门，像打开一个宝石洞。史蒂夫正站在厨房的豆浆机前，单手撑在大理石灶台上，一手按着豆浆机盖子看时间。巴基越过客厅，坐在餐桌前，厚实的培根三明治正散发着美妙的香味，煎饼已经淋上了一层糖浆，旁边还放着巴基钟爱的蓝莓果酱和史蒂夫喜欢的花生碎。
“还有三分钟可以开饭了，”史蒂夫回过头，发现巴基正盯着他“……我屁股上有什么吗？”
巴基赶紧收回打量的视线，他得想办法解释一下，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个色鬼。
“没什么，你屁股挺翘的。”
……
巴基真想给自己一嘴巴。虽然他说的是事实。
史蒂夫又笑起来。他笑起来总是眉眼弯弯，睫毛又长又密，笑得甜蜜又宽容。
“巴基，你可真像一只小熊。”
“为什么是熊？”
“凶猛起来是个可怕的家伙，但只要有一点蜂蜜——就坐在那里，很乖。”
“听起来是个笨蛋。”巴基小声嘟囔着，他又听见史蒂夫笑了一声。
史蒂夫关掉豆浆机，把热气腾腾的豆浆倒进两只杯子里，端过来放在桌上，一人一边，他们开始愉快地享受早餐。
“离舞会没剩下几天了，希望布鲁斯不要这个时候露出什么马脚。”巴基咬下一口三明治，囫囵地担忧道。
“放心，布鲁斯一向很稳妥，如果说他做一百件事，那会有九十九件是不出差错的。”
“剩下那一件就是娜塔莎。”巴基感到一阵恐惧“一个可怕的女人能够直接看穿男人的内心，尤其是深爱她的那个——而再厉害的男人也做不到这一点。”
“喔，”史蒂夫往煎饼上倒上一勺花生碎，点点头“这一点我深有感触。”
巴基疑惑地反应了一下，低头接着往嘴里塞煎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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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把哈雷停在神盾局的停车场，上楼的时候巴基表示让史蒂夫先上去。
“我要去托尼的实验室取一下战服，你先过去。”巴基冲他扬了扬手里的文件。
电梯门关上，史蒂夫在电梯里安静地思考人生。他经常思考人生，有时把它想象成一只踽踽行走的兽类，有时又比喻成山间漂泊的月光。在史蒂夫眼里，他自己不曾拥有过所谓的完整的成功人生，也许在别人眼里他的经历辉煌而充满价值，但对于他来说，一切都是支离破碎的一笔。他永远被得到和失去用力撕扯着，他的灵魂之所以还没破碎，大多是因为巴基——巴基的存在从头到尾贯彻了史蒂夫的一生，他的陪伴化作了史蒂夫笔直的脊梁。
在对于人生的思考中，史蒂夫从来喜欢赋予自己的人生一些悲哀的，遗憾的含义，但此时此刻，他竟然愿意给自己的人生刷上一层蜜糖。爱情拯救人类，这句话真不假，史蒂夫觉得自己的胸口充满了沉甸甸的希望，一切曾被掩埋进深邃谷底的情绪，爱欲，缱绻——都嘈杂着呼之欲出。
他要追求巴基，他要让巴基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渴望着他，他的人生因为与巴基的重逢，从破碎的玻璃重新粘合成一块瑰丽的珍宝。
电梯在六楼停下，莎伦走了进来。她穿着工作时的西装，外套敞开，右手夹着一摞文件，显得干练又利落。他们彼此打了个招呼，然后一起在八楼离开了电梯。
“最近还顺利吗，Cap？我是指招聘女友这件事。”莎伦随意地问起。
“说实话，不太顺利，”史蒂夫露出一个无奈的笑“但这没什么，这事其实本来就挺荒唐，不是吗？”
“哦，我可不觉得荒唐。”莎伦笑道“毕竟我也报了名。”她停下了脚步。
史蒂夫不得不跟着停下，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微妙尴尬。
“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可以允许我抄个近路吗？”
史蒂夫更尴尬了。“呃……”他的大脑正高速旋转寻找委婉拒绝的词句，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一个欢快的声音。
“当然！”山姆洋溢着笑容走过来，那笑容仿佛不是史蒂夫，而是他自己约到了一个漂亮妞“这再好不过了，对吧Cap？”他走过来，潇洒地将胳膊搭在史蒂夫的肩膀上。
“那么我先去工作，具体时间我们电话约。”莎伦冲史蒂夫露出一个明丽的笑容，又向山姆礼貌性地点点头，然后走向弗瑞的办公室，留给两人一个精干的背影。
史蒂夫正处于凌乱当中，山姆盯着莎伦的曼妙的背影，发出一声满足的感慨“该决断的时候就要决断，Cap，这才是男人。”
求你快闭嘴吧。史蒂夫在心里大吼：老天，我对朋友下不去手，求你帮我揍他一顿。
“嗷！！”山姆突然大叫一声从史蒂夫身边跳了起来，巴基从山姆背后露出一张调皮的脸，胳膊上挂着战服，双手还举着那袋刚刚狠狠拍过山姆脑袋的凶器，得意洋洋，差点忘形。
“狗屎！狗屎巴恩斯！”山姆大叫着。
“给你的狗屎文件。”巴基把那厚厚的一袋递给山姆。
“太好了，有了这些基本资料，我可以跟中情局的老家伙们好好周旋一番，那帮家伙怕是吃铁板长大的，一个比一个难对付。”山姆拍拍手里的文件，食指和中指在文件袋上轻快地弹了弹“这是今天的第二大好事。”
“第一大好事是你头发脱光光的秃头终于有救了？”
山姆不满道“我说过多少次，我的秃头是我自己剃的，从我二十二岁开始，我就决定把头发剃光，一直到现在。这当然是一名军人的坚守。”
史蒂夫站在那里，流下一滴冷汗。他意识到事情可能会不妙。
“史蒂夫和莎伦要约会了！”山姆喜气洋洋地冲巴基说，仿佛已经将史蒂夫和莎伦送入了教堂“莎伦，你还记得吗？”
巴基微微愣了一下。
“你说谁？”
“天，你什么记性，”山姆开始夸张地比划道“还记得几年前吗？你，我，车里；他，莎伦，接吻——”
“哦——原来是她。”巴基拖长了声音，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久远的事情。
“我当然记得，哈哈，哈哈。”巴基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他的心脏几乎要凝固了。他转头看向史蒂夫“你约了别人，我怎么不知道。”
“不是我，是山姆替我答应的。”史蒂夫急忙解释，但是他又被巴基打断了。
“你没拒绝，”巴基微不可闻地沉默了一下“这挺好的，约会愉快。”
巴基走向更衣室，他尽量使自己的脚步轻快些，但是一瞬间铺天盖地的、熟悉的寂寞感缠缚住他，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
我的背影现在看起来一定可笑极了。他想。
“山姆。”史蒂夫突然出声，山姆从兴奋中回过神来。史蒂夫友善地捏住他的肩膀，用四倍力量使了个大劲儿。
“嗷！！疼！”山姆再一次跳起来“你们两个今天怎么回事？！”
“巴基说得对，”史蒂夫微笑道“你有时真的很欠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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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舞会还有一个星期。巴基突然间无心准备，他不想准备送给女士的花束，也不想琢磨那天该喷什么味道的香水，他甚至没准备好西装。希尔刚刚打电话来很抱歉地告知他自己患上了流行性斑疹，恐怕无法出席舞会了。现在他连女伴都没准备好。
巴基在更衣室换上战衣，史蒂夫也开门进来——他们难得没有边聊边换，气氛相当沉默。
他现在更加觉得准备这些都是笑话。他总是忙活不到点子上，兴冲冲地、自以为地帮朋友解决问题，没错，史蒂夫的问题解决了，他现在拥有一个完美舞伴。莎伦.卡特，巴基当然记得她。她是佩姬的侄女，是史蒂夫在新时代唯一愿意将目光稍微驻足在她身上的女性，她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与史蒂夫合拍的气质。更完美的是，巴基知道这个女人成熟而富有魅力，她绝不会为了乱七八糟的目的接近史蒂夫。她接近史蒂夫，那只会是因为她喜欢他。
他把史蒂夫推出去了，推得远远的，才发现他没办法把史蒂夫再拉回来了。昨晚的那一切瞬间如同破碎的泡影，成了巴基自作多情的幻想。史蒂夫才没有想吻他，没有。巴基闷闷不乐，他完全没意识到史蒂夫一直在看着他。
“巴基，你脸色不太好。”史蒂夫关切地说。
“我没事，也许是我昨天做了太久的梦，没睡好。”
“什么梦？”
春梦。巴基忿忿地想：问什么问。
“巴基，有些事情，我想对你……”
“你学会跳舞了吗？”巴基突然问，他下意识不想听史蒂夫的恋情坦白，尤其主角还是史蒂夫和其他女人。
史蒂夫哽了一下，“还没有。”
“我教过你多少次了？六次？八次？”巴基系好皮带，抬腿拉上靴子拉链“明天下午我教你跳舞，你总要在舞会之前跟卡特小姐练习一下，你可不要表现出措手不及，那样女士会埋怨你对这次舞会不够重视。”
他顿了顿“卡特小姐是个很明事理的女人，不会无理取闹。但你总要做些准备。”
史蒂夫盯着巴基瞧了一会——盯得巴基鼻子都发痒了，史蒂夫才说“好。”
巴基的心口蓦然被刺痛了一下，他一言不发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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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像一个男人的家，又太像一个男人的家。这是莎伦进到史蒂夫家里的第一感想。这里实在整洁干净得不像话。
“果汁还是红茶？”史蒂夫打开冰箱，征求女士的意见。
“果汁，谢谢。”莎伦在沙发上坐下，静静打量着史蒂夫的家里。四周物品相当精简，除了必要的家具和用品，几乎没有多余的杂物。房间的色调，包括地板、壁纸和天花板是各种深亮度的黄色，而沙发是相当简洁的咖啡色。这个空间令人感到朴素又干净，唯独电视尺寸很大，电视机下方放着一台与房间整体风格有些格格不入的最新款游戏机和无线手柄。新潮的亮黑色蜷卧在电视机下方的木制电视柜里，像一方明亮的沙漠卧着一只狂野黑豹。
史蒂夫将果汁放在莎伦面前。“我有点意外，”莎伦端起果汁杯，眼角弯起“没想到你会喜欢电子游戏。你看起来像是会喝咖啡读书来放松的人，或是尝试古典乐器。”她冲那台游戏机微微抬抬下巴。
“那些也不赖。但我和巴基经常会靠它来打发时间。”史蒂夫喝下一大口果汁“他喜欢新鲜的东西，而我们又总是共同行动。”
“听起来这个时代对你们来说就像宝藏。”莎伦笑道“你们总是在不断探索。”
“说实话，初来到这个时代的感觉非常不妙，”史蒂夫想起自己刚刚醒来，慌里慌张地冲出病房，冲到繁华都市的十字路口——所有空前的场景将他包围，陌生的面孔、陌生的建筑和陌生的时代气息在他的瞳孔中高速旋转，令他几乎迷失在时代的漩涡。“但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当你独行，一切陌生的事物都会成为障碍，你需费尽心力去击碎比你庞大数万倍的困难，学习新事物，接受新理念；但是当你与期望的人同行，这一切就成了一场有趣的冒险。我们只需要成为我们幼年的样子，对一切充满好奇。”
“找到一个期望的人，比克服困难更艰难，对吗？”
“也许我曾经闯过很多难关，唯有这一件事让我觉得我是幸运的。”史蒂夫打开电脑“但我想找一支合适的曲子也不会比那更容易。”
电脑屏幕亮起，巴基的鬼脸作为壁纸也跟着跳出来，正滑稽地莹莹发亮。
“杰作。”莎伦点点头。
他们终于找到一支合适的舞曲，在空旷的客厅里起舞。史蒂夫礼貌地将手搭在莎伦肩胛骨下角，他们配合默契，脚尖踩过地板弯曲的纹路，缓慢的步伐如同鸟翅滑翔的轨迹，从容而优雅。
“我听到一些传闻，”莎伦贴近史蒂夫宽阔的肩膀，在他下巴处轻声说“所有人都告诉我你是个不善于跳舞的人，但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我希望自己是。”史蒂夫的声音有些低沉“毕竟我有一个优秀的老师。”
莎伦抬起头，她的脑海里只浮现出一个人“巴恩斯中士，但在他那里，你似乎总是个不太机灵的学生。”
史蒂夫笑了，笑得有些无奈“曾经我在他面前总是更多地隐藏自己，但以后不会了，我已经决定不再对他隐瞒。”
他停下了舞步，面对莎伦，神情变得严肃。那是史蒂夫完完全全认真的的样子，莎伦并不是个愚笨的人，她看得出从一开始，史蒂夫就有话要说。
“对不起，莎伦，我想我不能与你约会。我很抱歉。”史蒂夫说。这让莎伦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尽管一切只是验证了她的猜测。
“我是抱着百分百的诚意来的，你应该给我一个机会。”她的目光望进史蒂夫的眼里——那里蓝得很深邃，却又发亮，亮成一个固执的光点。
“我不能欺骗你，也不能欺骗自己。那是对你的不尊重，无论如何我也不想这样，莎伦。”
“这真是我认识的史蒂夫.罗杰斯，从来不会对违背本心的事情妥协。”莎伦艰难地笑笑，目光逐渐释怀“你身上有很多标签，罗杰斯，有人能够看到所有人目光之外的你，我很遗憾那个人不是我。”
史蒂夫静默着，他无法对莎伦再说更多的抱歉了。他知道她需要的并不是道歉。
“巴恩斯，”莎伦忽然开口“你对他告白过了吗？”
“还没。”史蒂夫的脸浮上一丝苦恼“我还不确定该找一个什么样的时机，我以为下定决心以后，事情总会水到渠成，但是——”
“如果你还认为我们是朋友的话，”莎伦说“我可以帮你。”
史蒂夫迟疑地望着莎伦，不确定这是否是个好主意。
“我可不能让自己白白心碎。”莎伦笑道。
—tbc—
上次更新评论里清一色地要煮青蛙，这次怕是要煮山姆😂😂
写完有点心疼莎伦🙊
接下来是醋缸巴基出场时间。
评论(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