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史蒂夫大闯鬼门关（中）
接复3的沙雕，中国地府遭遇外国老冰棍，简短，完全胡编乱造（本章还是有参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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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基站在大殿上，感觉有点冷。他曾被冰冻多年，生理上对于寒冷的耐受度非常高，但地府的冷并非人间通常意义上的寒冷，它的寒冷更像是将自身的惧意放大磨利，从内而外刺穿骨骼血管，透过肌肤皮肉，令人不由发颤和毛骨悚然。
况且他还被一群拎着长矛的黄种鬼包围了。
迎面走过来一个体态慵懒的大块头，脸盘黑黝黝，身后跟着四个小鬼，所到之处带起一阵黑沉沉的雾。巴基猜测这是他们的领头，地位就如同俗世的帝王，天堂里的耶稣。
“哪来的？”大块头开口了，他的胡子动起来相当滑稽。
一个长着牛脑袋的小鬼答道“从交界处掉进来的，白白嫩嫩，是个外国佬。”
“连个魂儿都看不好，我早就说那帮子人太菜。”黑无常甩了甩袖子“拿着那么好的福利不办事，要是我开那么多工资……”
“你什么意思？”大块头瞟了他一眼。
“没，”黑无常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我绝没有要涨工资的意思。”
“老大！”地府本就阴森森的，马面突然高叫一声，把所有人吓了个机灵。
“别老一惊一乍的！”阎罗王拧起又粗又黑的眉毛，给了他一脚。马面的身子往前拱了拱，这让巴基有点想乐。
马面捂着屁股“老大你看他左胳膊。”
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巴基的左臂，像要把他的金属家伙盯出个洞。巴基也忍不住跟着低头看了看，他的金属臂在这阴暗的地府依旧闪闪发亮，光泽圆润，是整条街上最靓的臂。
“这玩意真酷。”马面小声说。
“牛头，我听说你过了地府英语四六级了？”
“是的老大。”
“去问问他叫什么，怎么来的。”
“好的老大。”
牛头迈开步子往前一站，作为阴间唯一过了地府英语四六级的外语言人才，他心里有点小得意。他胸有成竹地开口了。
“黑蛮，沃茨腰内姆？”
巴基愣了一下，随即他反应过来这句话是“Hey man，what's your name？”
“我叫巴基.巴恩斯，来自美国。”他用标准的汉语回答道。
地府里划过一丝尴尬的寂静。
“老大啊！”马面再次把所有人吓了一跳，阎王忍无可忍地又给了他一脚“喳呼什么！”
“他会说咱们的话！”
“我长耳朵了！”
“我曾经受过语言强化训练，会说七种语言。”巴基解释道。
阎罗王微微一抬手，对准巴基的一圈闪着寒光的矛尖收了起来。
“凡人，你既然来到此地，想必欲逃一死。但阴间有阴间的规矩，无论你前因如何，你阳寿既尽，就得随我们走。”
巴基冷静地站了一会儿，仿佛在做什么定夺，四周的小鬼屏住呼吸——这个男人似乎天生携带着冰冷的强大气场，在不说话的时候那双沉默的眼盯着你，目光刺穿你的双眼，令人横生畏惧。
终于，在紧张的等待后，他们听见他开口了。
“这个真没听懂，麻烦翻译一下。”他指着牛头说。
牛头一愣，既而忍不住想要哈哈大笑。这个男人再有能耐，还得用到自己不是？他再牛，也没有自己牛，因为自己才是牛头。
他忍住自己快要飘上天的得意，一本正经地翻译到“油威袋！（you will die）”
巴基皱皱眉头“我想你们这里没有我生前的记录。”
“但我们也不会让任何人逗留在这里。”白无常尖声尖气地说。巴基看了他一眼，把他和穿黑衣服的家伙自动划作一对双胞胎，他们长得像，衣服也一样，虽然性格大相径庭。
“审判手续确实有一些缺失……所以我们会联系国际地联，从他们那调出你的资料，我们再做审判。在这期间牛头会带你去先去执行其他程序。待你将入轮回之时，我们这边审判已毕，到时候自会有人带你到相应的轮回道。牛头——”
“是！”牛头兴冲冲地跳了出来，要知道他学了两年英语，期间被黑白无常无数次嘲笑是鸟语，被崔判陆判无数次打趣说他要跳槽，被阎罗王吼了无数次“别整那没用的！”，此时此刻，终于，终于他一雪前耻，有了用武之地！
巴基轻叹了口气，胳膊拧不过大腿，金属胳膊也不行。这里人数众多，他只好先观察情况。他跟在牛脑袋身后，开始了地府一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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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黄泉路，行奈何桥，寻望乡台，喝孟婆汤。然后你就可以光鲜亮丽地上路了。”
“你们有点麻烦，我们只需要在脑袋上卡个戳。”
“我们已经提交过很多次简化投胎程序的提案，但是都被驳回——你知道，中国是个注重传统的国家，我们已经这样几千年了。”牛头抱怨道“最近死亡人口激增，我们一个个忙得人不人鬼不鬼。”
“……你们不是本来就人不人鬼不鬼吗？”
牛头依然沉浸在情绪中“都怪那个混蛋……叫什么来着？哦，灭霸。他可真会搞事！”
“没错，”巴基说“所以我不能死，我得回去帮史蒂夫打败他。”
闻言牛头差点跳起来。
“别开玩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一伙的？”
“什么？胡说，他是从外星来的，我们不认识他。”巴基很诧异。
“你才胡说，”牛头忿忿“那你解释一下，如果他是从外星来的，那他为什么说英语？”
…………
巴基被问住了。
是啊，灭霸他为什么说英语？他一个外星人，怎么不说外星语，哪怕是汉语日语印度语？偏偏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这不是引发国际矛盾吗。巴基陷入了沉思。
“看，这就是黄泉路。”牛头指向前方。
他们走在宽敞的黄土路上，路的两边种满了招摇的红色花朵，摇曳生姿，顾盼生辉。黄土踩在脚下尚有尘世的实感，这些花朵却充满了虚幻的美丽。并且奇特的是，它们都没有叶。
“彼岸花，开花时极为艳丽。但遗憾的是当叶茂时，花不见踪影，当花开时，叶已经凋落。它的花和叶永远都在错过，生生世世无法相见。”牛头感觉自己像个阳间带团的导游，在给国外游客描述景点，这让他有点微妙的憋屈。
“真令人钦佩。”巴基淡淡地说“分别七十年已经是我能忍受的极限了。”
牛头的牛脸上冒出一串问号。但他不像孟婆那么八卦，于是把疑问生生憋了回去。
神秘，真是神秘。他暗暗地想。
他们继续行进，但速度并不快——这一路上有大批鬼差押着黑白无常勾来的魂儿，交通有时相当拥堵。那些魂灵有的死气沉沉，像一块蔫巴的生肉；有的好奇张望，目光里还带着生时的单纯；还有的哀嚎遍野，咆哮震天，高声忏悔。他们将要踏过三层奈何桥，走向不同的去处。上层行善人；中间善恶参半；下层大恶者入，经受铜蛇铁狗的撕咬。
“我们有特别通行证，可以走中间。”牛头冲桥的守卫晃晃通行证，守卫给了一个可以进的手势。
“马上要过的是奈何桥吗？”
“噎死（yes）。”牛头点点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古籍有云——‘奈河，源出地府。观即视，其水皆血，腥秽不可近’。”
“听不懂，说人话。”
“这水贼埋汰。”
“……什么口音，幸好我去过中国东北执行任务。”
牛头用手在自己的大鼻孔旁边扇了扇“我不常来，这味儿，我上任快一千年了也受不了。上届牛头就是脚下一滑掉水里，从此产生了深深的心理阴影，然后递了辞呈，转世当一头真的牛去了。”
他感慨道“阴间不值得。”
巴基没有说话，他暗暗观察这里的构造，密不透风的守卫，坚固的关卡和直来直往毫无隐蔽的平坦大路，怎么看也不像个适合逃脱的地方。况且他掉到这里，好像也逃不到哪里去了，真够衰的。
人总要迎接死亡，这当然没错。但是巴基脑海总是无法抑制地回忆起史蒂夫。当他的洗脑词被摘除，从瓦坎达醒来，他对上史蒂夫守候已久的那双眼——在阴沉的、克制的泪光里，仿佛全世界都从那双眼里苏醒，史蒂夫温柔地倾身拥抱他。
他不能死，开什么玩笑，他好不容易才从几十年的摆布中挣脱，能够与深爱的人肆意相见。好日子才过了两年，这一切就这么被那只紫薯三个指头一碰，化成了灰烬。谁能甘心？巴基这样的猛男可不会甘心。
“不甘心就喝下这碗汤吧——”一个阴森森的稚嫩嗓音传来，巴基从思绪里回过神，对上一张调皮的、小孩子的脸。
小女孩正端着碗汤，献宝似的拿给巴基。
“帅哥，喝了他，忘记一切过去吧！”
巴基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望乡台。
“我以为在汉语里，‘婆’是指年长的女性。”巴基面无表情地说。
“讨厌，人家的名字就是孟婆嘛！”孟婆晃着脑袋，牛头感到一阵恶寒——谁能知道这个看起来天真的小女孩其实是个热爱恶作剧的姑奶奶，牛头的尾巴好几次差点被她拽折。
“我不会喝的，”巴基推开递到眼前的碗“我什么都能忘记，唯独不能忘记史蒂夫。”
孟婆的脑袋猛然凑过来“谁是史蒂夫？”
巴基思考了一下。
“他是我男朋友。”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孟婆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突然之间，她脸色骤变，那张稚嫩的脸上突然充满狰狞。
“你不喝也得喝。”
—tbc—
下一次史蒂夫就出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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