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呦猪爪

我永远喜欢原著向背景

【盾冬】出柜大作战

@容妆冶艳 送给小皇冠和我自己的迟到了好几天的偷懒生贺,太惭愧了,本来可以27号发,这两天事多再加上沉迷于老郭的相声,于是就这样拖更了,抱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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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祝美丽又可爱的小皇冠天天开心,全文8k,另外你,要记得更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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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名字叫做巴基.巴恩斯,目前正处于一段甜蜜的、长久的恋爱关系之中。我和史蒂夫.罗杰斯共同度过了几十年的友情岁月和两个爱情年头,在经过一场严肃的商议后,我和我的爱人决心用巧妙的办法向复仇者联盟的同事出柜。

  诸位,我想你们应该明白,向自己的朋友们出柜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是在你们并肩战斗了数年,彼此自以为对对方的头发丝都了如指掌的情况下,告知对方自己秘密的性取向。我们已经想象得出对方张大的嘴巴和惊讶到凸起的眼珠子。

  然而事情远不仅如此。这件事还有另一个难度,那就是我爱人与众不同的身份。众所周知,史蒂夫.罗杰斯是一个正义、伟大、高举自由旗帜的美国英雄,无时无刻不代表着多数人的利益,这样一个标杆般的角色,如今却要告诉大家,他是一名少数派、一名同性恋者,这着实令人大跌眼镜。

  我亲爱的读者,我想你此时一定要疑惑,为何在这样的困难重重之下,我们两个非得出柜不可?

  事情的经过往往比想象中要简单得多。不过是一个平平淡淡的午后,我正清扫地面,而他放下报纸,突然对我说“巴基,是时候了。”

  你们可以想象我当时一头雾水的样子。我问“是什么时候?”

  “向他们宣布我们的关系。”

  我点点头,说好。无论何时,当我们之间的一个人作出决定,另一个只需要说——好。这是我们的默契,因为我们深知,对方一定经过了充分的深思熟虑才使事情得以决定,而接下来要做的不是质疑、犹豫,而是风风火火地商讨对策。

  何况,即便事情当真风险重重,我们从不介意陪着对方闯一闯。

  我们制定了周密的计划,这计划包含着一个充分循序渐进的过程。不得不说,我和史蒂夫都不是天才,但当我们合二为一的时候——别多想,这里并不指向某些歧义,我是说脑子——我们的智商就堪比天才。

  在一场宏伟的、打破认知的高妙计划中,试探从来都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联盟中人数不多,所以我们决心逐个击破——这听起来相当可行,当我们将某些认知逐步渗透到他们的脑子里的时候,这些认知将潜移默化、生根发芽,当我们正式出柜,他们便会平心静气,我们绝不会观摩到那一排大嘴和大眼珠。

  我们各自分工——就在这里我们进行了一番小小的争论。漂亮的女人抛给过分英俊的男人(当然这绝不是我妄自菲薄,娜塔莎实在不是我的菜),所以娜塔莎给了史蒂夫;山姆这个伶牙俐齿的家伙想必不是史蒂夫能摆平的,我才是他的对手;托尼,哦说实在的,我们两个至今仍有些尴尬,出于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将他抛给了史蒂夫;克林特,那个射箭的酷男,我承接下他。旺达和幻视——哦,还是不了,他们还是个孩子。

  史蒂夫出门之前,我再三叮嘱,想要摆平女人,就要花心思弄些小物件——这决不可怠慢,要知道,摆平娜塔莎就等于摆平了布鲁斯.班纳,这是一石二鸟,一举多得的大好事,决不能搞砸。虽然娜塔莎这个女人是个狠角色,但一点小礼物——我想能够令她敞开哪怕仅一毫米的心扉。

  史蒂夫气势磅礴地出门了。以下为他回归后的转述:

  “我在一家颇具情调的酒吧包间约见了她,并送出一件精心备好的礼物,一支口红。目前为止我都严格按照你说的去做——注重气氛、送上礼物、小心探询并保持风度翩翩。但不得不说,娜塔莎果然不是便于摆布的女人,即便是如此精心的准备,她竟然没有丝毫惊喜之情,反而左顾右盼,目光恍惚,这真是巨大的奇怪。但我并没有因此停止行动,我小心翼翼试探性地问出她对‘真爱’的看法,她更加慌乱了——你明白吗,巴基,在今天之前我以为这个女人身上根本不存在慌乱的基因,但这一刻我就是可以断定,她慌了,眼睛和嘴巴张开,眉头紧皱,身体向后倾斜,一副想要趁早结束对话的样子。既然如此,我也实在不好多说什么,我并不擅于对付女性。于是我匆匆与她探讨出结论‘真爱不该受到任何关隘的阻挠,它纯净、无暇,并永远正确。任何人都有鼓起勇气追求它的权利。’她以沉默表示赞许。”

  我感到娜塔莎的表现有一丝奇怪。事实上,这件事就有点奇怪。但我没有心情去追问细节,因为我自己也正处于懊悔之中。如果不是出于必须对自己的日记足够坦诚的话,我是万万不愿讲述这件事的:

  在史蒂夫出发寻找娜塔莎以后,我也出发寻找了山姆。说实在的,我和山姆的关系实在说不上多铁,他总以“美国队长的左膀右臂”自居,搞得仿佛我是个后来居上的插入者——拜托,我才是那个最早帮史蒂夫.罗杰斯挡拳头的那个,那时候他还是个不大点的小个子,整天对一群比他强壮十倍的家伙挥舞拳头,是个执拗的蠢货。

  当然,我也从不甘心居于下风。我们两个唇枪舌剑许多年,仿佛两只斗狠的鹦鹉,给对方起过无数羞耻的外号,“不经意”地提起对方的糗事,眼睛像雷达一般捕捉着对方尴尬的瞬间并大肆嘲笑,并在对方午睡正浓的时候迅速拔起对方的一根腿毛。我们曾经有过为一件事斗嘴两个小时五十分钟的记录,这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此次会面无疑是尴尬的、突兀的。但是为了我和史蒂夫的幸福和未来,我还是硬着头皮去了,并暗暗希望这一次能够实现真正的友好交流。

  我在一家常去的酒吧找到他。看到一个大白天来到酒吧的男人,穿着磨损的牛仔衣,军绿色的工装裤,一副买不起帽子的嬉皮士的模样——居然只点了一杯果汁,这真是有点可乐。

  若是放到平时,我早已放出舌箭去嘲弄他一番,但我想起我的目的,于是我轻巧地走过去,拍他的肩膀说“嘿”。

  他果真惊讶的扬起两条又粗又黑的眉毛,一脸警惕和绞结“嘿……呃,好巧,我是说,今天突发奇想点了杯果汁,感觉还不错。”

  他一定每次来都喝果汁。我断定。我脑海中的天使正在不停大叫:嘲笑他!揭穿他!让他无地自容!但我忍住了,我钦佩我自己。

  我在他旁边稳当坐下,给自己点了杯马提尼。我巡视一圈四周,故作轻松地说“这里可真不赖,美女俊男,晚上会有表演脱衣舞吗?”

  “每周的双数日。”他依然奇特地盯着我。

  我的目光停在酒吧的一个角落。

  “喔,那个男人是酒吧的常客。他换口味了,他曾经喜欢女人的。”我意有所指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问。

  “你瞧他,他的衣服装上了亮片,裤子也变紧身了,更要紧的是,他以前可从来不露出内裤边。这幅样子十足十是在钓一个gay上钩。”

  “喔,你可真了解。”

  我意识到这是一个开端。于是我说“当然,我对他们可没什么偏见。你呢?”

  不等他回答,我又趁热打铁“瞧,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大家不过是性取向不同,我们呼吸着同一片空气,享受着同一个国家的政策福利,也辱骂着同一批政府领导人;甚至相逢于同一家酒吧,一同吼叫、作乐和跳迪斯科——哦看啊,你们还同点了一杯橙汁,这真不可思议!”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山姆.威尔逊的脸色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红,那黑里透红的脸可真叫人不忍直视。愤怒逐渐充斥了他的瞳孔,他冲我大吼起来。而我,仿佛被一阵龙卷风袭击了,茫然、凌乱,不知事情坏在了哪里。

  “行啦!你个小混蛋,拐弯抹角的不就是想嘲笑我喝果汁吗?我喝酒是一杯倒,你满意了吧?满意了吧!”

  “沉稳些,朋友,我可没有嘲笑你的意思。”

  “那你笑什么?”

  “喝果汁是真的逊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暴怒,指着我的鼻子说道“别得意,巴恩斯,有本事就出去打一架——用你那膨大剂催化过的、软绵绵的肌肉!”

  这下我可不乐意了。如你们所见,我的肌肉坚硬硕大、货真价实,他可没资格嘲笑它!于是我也怒气汹汹“那叫血清,不叫膨大剂!我的肌肉是我自己练出来的,跟那该死的玩意没有半点关系。”

  “哦,是吗,谁信呐——几十年前的你究竟是强壮还是虚胖,我们可不得而知!”

  “行啦,别说我了,你还是瞧瞧你的光头吧,鸽子经过都没有拉屎的冲动!”

  “你的头发倒是有母鸡下蛋的余地!”

  我们就这样,接连对骂了一个小时零二十分钟,连酒保到最后都津津有味地观看起来——我们使出最强攻击力,向对方投去鄙视和轻蔑,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当我吹着冷风走在大街上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做了什么。我抱着一腔宏伟的目的过去,却又跟山姆斗起嘴,我们愈战愈勇,难以自拔,导致我自己都忘了我是去干什么的。我可真是够蠢的。我懊悔地想。

  这是我与史蒂夫不怎么顺利的一天,连夜里入睡以后都噩梦频频,早晨醒来我们都顶着一双黑眼圈。但我们依然对接下来抱有希望。

  第二天我去找克林特。临行时史蒂夫对我说“巴基,不要太好胜。”我深以为然。

  我在神盾局的箭场找到克林特,他正拉弓备箭,瞄准靶心,用力一射——那只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飞出去,“嗖”得正中靶心,箭尾轻颤,箭头没入的力道相当强劲。

  我在他身后鼓起掌来,他回过头,我们愉快地打了个招呼。

  “嘿,放松一下如何?”我说“我正好有个关于射箭的笑话给你讲。”

  “乐意之至。”

  我开始娓娓道来——这个是个一语双关绝妙的笑话。亲爱的读者们,你们看了就会知道它是多么的优秀:

  “天上有一只喜欢和你一般射箭的光屁股天使,他是爱神丘比特。某一天,上帝正在看报纸——嘿,别露出那种表情,上帝也是会看报纸的,谁知道呢,可能是人间轶事吧——有一只天使高声喊‘大事不好啦!’

  上帝问‘出什么事了?’

  ‘丘比特开始看小说啦!’

  上帝哈哈大笑‘看小说有什么稀奇的?’

  ‘可他看的是同性恋小说!’ ”

  讲罢,我哈哈大笑,克林特面无表情。我笑了半天,筋疲力尽,我问“不好笑吗?”

  克林特说“不怎么样,兄弟。我来给你讲一个。”

  “有一天,弗瑞走在街道上,突然觉得脚好酸啊。他越走越酸,越走越酸,他开始回忆是不是因为今天被娜塔莎的高跟鞋狠狠踩了一脚的缘故——最后他一低头,发现原来自己脚上踩了一颗柠檬。”

  讲罢,克林特哈哈大笑,我面无表情。我盯着克林特张大的嘴巴,对他奇特的笑点感到不解。

  “不好笑吗?”

  “完全不好笑,克林特,你还好吗?”我关切地问。

  克林特摆摆手“不可能,这可是最有趣的笑话了。”

  “说起来,当然还是我的比较有趣。笑点清奇,想象力丰富,体现了爱情的多样性,真是不可多得的好笑话。”我说。

  “不,当然是我的更有趣。出其不意,贴近生活,并且结尾难以预料,令人回味悠长,这才是优秀的笑料。”克林特说。

  “这实在是荒诞。”我感到着实不平。

  这时,克林特提出了一个好主意“既然我们彼此不忿,不如我们开始轮流讲笑话,看谁先把谁逗笑,高下立断。”

  我跃跃欲试“来吧,真正的勇士从不惧怕挑战!”

  我们给彼此讲了两个小时的笑话,最后谁也没把谁逗笑。但我坚持我是冠军,因为在讲“狗和屎壳郎”的故事的时候,我看到他嘴角有一抹隐忍的、摇摇欲坠的笑意。当然,他是不会承认的。我心里有些得意。

  等我走出箭场的时候我就没那么得意了——我恨不得削掉我的脑袋,我他妈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我回顾了一圈发现,我居然是来搞笑的。

  目的,我们的伟大目的,再一次化成了泡影。

  我垂头丧气地走出电梯,还没来得及为我的愚蠢行为做出什么深刻的忏悔,我被远处的声音吸引住了——

  “史蒂夫,无论如何,你不该这么做!”我们忠厚老实、正常形态下从来都轻声细语、智商异于常人的博士,布鲁斯.班纳,此时此刻的声音竟然如此高调,我还以为他下一秒就要风风火火地变身了。

  我接下来看向我的爱人——他正带着震惊和疑惑,哦瞧他那小脸,真是怪可怜儿的。他直挺挺地站在原地,鞋子仿佛被胶水黏住一般,而娜塔莎正站在一边,兴味勃勃地观赏这一幕。

  我听见史蒂夫问道“这是怎么了,布鲁斯?”

  “无论如何,史蒂夫.罗杰斯,你是个混蛋。我曾以为我们算得上是朋友,而如今,你却对朋友的女人垂涎不已,这真是荒唐!”

  布鲁斯.班纳掏出一支口红,扔进史蒂夫的怀里“瞧瞧这是什么呀——”

  “这只是一只口红啊!”

  “这是罪证!你竟然向我的爱人洗脑什么可笑的‘真爱论’,我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你,和我的女朋友之间——你必须适当地保持距离……不,你给我远远滚开!”

  我算是彻底明白了,不管我的爱人此时此刻是多么的窘迫,我却只想哈哈大笑。不,你不能因此而断定我是个不称职的爱人,因为下一秒我就挪动我的脚步前往并加入他们。我花了半个小时的口舌,依然没能令这位气势汹汹的博士的愤怒平息下来,但我依然庆幸——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有变身,这就是最好的好事。

  布鲁斯.班纳一边走一边嘟囔着“荒唐”“不可思议”之类的话,喋喋不休的样子,新鲜极了。娜塔莎挽着他的胳膊,这个女人看起来可一点都不紧张。她的高跟鞋敲在地上,笃笃笃,仿佛在嘲笑这场可笑的热闹。

  我拥抱了我的爱人,以示安慰。我们这两天丧气缠身,时运不济,想做的事情没一个能干好的。但我们下意识地谋求乐观,努力不让自己被打倒,毕竟我们还有一个希望不是吗?我们甚至为此而准备了道具。

  史蒂夫进了托尼.斯塔克的实验室。我在外头刷起了推特推送的时事新闻,总统大选、田纳西洲法律更行、香奈儿公司财政纠纷、街道同志游行以及波士顿一场暴乱被平息……当我刷到“七十六岁的荷裔男士网络寻找初恋情人”的时候,史蒂夫出来了,带着我们一同购买的最新款时尚杂志。

  他脚步虚浮,脸色阴霾,仿佛被一场狰狞的沙尘暴卷入一般,以下是他的转述:

  “我自认为我的语言没什么问题,一切都按照正经的轨迹前行。我与他闲聊,扯一些艰涩的科技难题,他先是惊讶——我猜这是因为我向来不擅长于此。但很快,他便摊开话匣,喋喋不休地讲述自己的辉煌史、环保大计、对武器的看法,还有数不清的午夜罗曼蒂克。终于,我抓住一个谈话的间隙,掏出了我们的最新款杂志。他注意到,并向我发问‘哦,真是想不到,我们会拥有相同的杂志,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关注时尚呢!’

  而我,激动地翻开其中一页,那上面正是Kiton的最新款西装,一个瘦高的模特眼神迷离——说实话我实在看不出这贵得吓人的西装跟特工的日常工作服有什么区别,难道就因为一个尖尖脸、细高个的家伙穿上它,被大张旗鼓地印在杂志上,它就身价百倍了?但这并不是重点,我意在其它。

  我对托尼说‘嘿,你瞧瞧这一套衣服,瞧瞧这模特。’

  ‘不必了,这套西装我的助理刚刚帮我入手,你想表达什么?’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左手握拳,敲在右手的掌心‘我听说这位模特是一位出色的同性恋者,曾经在推特上公开发声支持同性的婚姻自由——你们既然穿着同款,那么想必你一定非常能够理解这份伟大的情操了。’我向他暗示地挑眉、眨眼,希望他能够做出令人惊喜的表态。

  但事情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他看起来很生气,非常生气。他对我说‘这就是你走进来,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的原因?’

  我几乎要认为他是一位敏感的恐同者了,然而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大跌眼镜——虽然我并没有佩戴眼镜,但亲爱的,你懂我的意思。

  ‘你这种搭讪方式真是老土且无理取闹!史蒂夫.罗杰斯,我不是一名同性恋者,即使我们穿着同样的西装,那又能说明什么?你是在质疑我应付女人时的魅力,还是想诽谤我是个道貌岸然的婚姻骗子?别想在我即将与佩珀结婚的时间口耍什么花招!我无法接收你的求爱信号,滚出我的实验室!’

  我正欲辩解些什么,他的掌心炮对准了我——那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托尼那冷冰冰的脸和冷冰冰的胡子也不是闹着玩的,于是我飞快地离开了屋子,这一切真是太可怕了,我觉得我需要一个拥抱。”

  我没给他拥抱,我只觉得头痛。是什么令我们连连败北,是什么让我们意欲抱头痛哭,这是命运的必然还是时机的错误?

  当然,最后我还是拥抱了他。我们脚步沉重,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摊在床上一动不动,不得不说,我们相当灰心。我知道,这也许意味着出柜这件事必须无限期拖延,也许等我们老了、死了,人们只会把我们当做两个英雄,两个朋友来看待,不会明白我们之间是多么的缠绵、相爱。他们不会知道我们之间存在着多么深情的注视,多么绵长的亲吻,多么暖洋洋的拥抱。我们将一生都活在谎言之中,在隐瞒的深海里溺水,呼吸艰难;然后在死亡后,给世人留下一封遗书,上面写着:不管你们怎么想,我们该死地爱过。

  然而,史蒂夫令这一切沮丧的幻想戛然而止,他躺在软绵绵的床垫儿上,突然说:

  “我们直接摊牌吧。”

  他说“世界就是这样,与其小心试探,不如直面风暴。”

  我觉得真他娘的有哲理。

  第二天我们神采奕奕地来到神盾局,带着豁出去的释然感——当然,这份心情也不乏忐忑。这一天的工作令史蒂夫饱受异样的目光,尤其是来自托尼和布鲁斯的超强视线,这让他战战兢兢。在工作了一天之后,临近下班的时间,大家都会在复仇者大厅里休息一阵。而我们挑选的就是这一刻。

  所有人都沉默地坐着,旺达和幻视紧贴在一起,分享一大包刚刚打开的薯片。我在心里祈祷接下来的一切不要对他们产生什么奇怪的影响。

  我和史蒂夫郑重地走到沙发前,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没人理我们。我们又清了清嗓子,谢天谢地,终于有人抬起了头。

  “嘿,各位,我有一件事要宣布。”史蒂夫义正言辞地开口“也许你们会对此感到惊讶,但我保证,你们一定会极快地适应……”

  “你要干什么?”两个愤怒的声音如同蓦然拔高的火焰,令我们吃了一惊。下一秒,史蒂夫就被两个人龙卷风一般地席卷而去,布鲁斯和托尼以及紧跟其后的娜塔莎将他团团包围——而我,像个傻子一般目瞪口呆地地目睹了这一切。

  “史蒂夫.罗杰斯,为什么你依旧不肯对娜塔莎死心,你竟然还打算广而告之?这实在是……果真是是恬不知耻!”

  “抱歉,史蒂夫,我不能接受你的追求。”娜塔莎怜悯而慈爱地望着他。

  “我也不能。”托尼插嘴“这简直荒谬至极。史蒂夫,请你处理好你的情感问题!”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好不热闹。而我那可怜的爱人,就像一团被紧紧包裹的饺子馅,瑟瑟发抖,得不到哪怕一刻说话的时机,一丝喘息的余地。

  而这时,我突然发现我这头的情况也相当不妙。克林特手里拿着一长串的单子,那单子长到可以拖地了——他一边走过来,一边兴奋地说“伙计,我找全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这一次你会心服口服!”他开始在我耳边下蛋般讲起那足足三米长的、一个接一个的笑话,一边讲还一边伴随着哈哈大笑,这对我来说简直如同魔音贯耳。

  而我的另一边,是山姆.威尔逊听起来似乎永无止境的挑衅“嘿你个家伙,我们该好好清理酒吧的旧账了,你那天说我什么来着?你居然说我的鸡鸡只有蚂蚁那么大点!”他开始对我人身攻击,哇啦哇啦,不眠不休。他们两个分别占领了我的左耳和右耳,我的脑子里乱哄哄一锅粥,简直下一秒就要沸腾爆炸了。

  旺达和幻视这两个纯真的孩子,他们吃着薯片,无知无觉地看着这一切——史蒂夫被两男一女围观斥责,不知所措;我被两个没完没了的家伙魔音贯耳,险些精神失常,还有比这更糟糕的时候吗?

  我感觉到我的脑袋正连着一根引线,这引线被这一团混乱点燃,正噼里啪啦地发出响声,缩短、再缩短。而现在,它已经烧到了我的头发,烧到了我忍耐的极限、崩溃的边缘,只等最后一刻的引爆,我将暴发出我一声仅一次的大吼——

  场面突然安静下来。

  我引线上的火苗毫无征兆地熄灭了。紧接着所有人开始哈哈大笑——除了茫然无措的我和茫然无措的史蒂夫。他们一个个笑得捧腹不止,我发誓我这辈子没见过这群拯救世界的大英雄这么笑过,笑得眼泪横流、嘴巴大张、肚子缩紧又膨胀。

  他们轰然大笑了三分钟,而我和史蒂夫在第两分十九秒的时候意识到我们被耍了。

  我对这情况深感无奈,我不得不告诫他们“如果长时间大笑,将会极大地促进皱纹的生长”,但这句话被淹没在一片蛙鸣般的笑声里。

  “瞧他们俩那副样子——”克林特还扯着他那又臭又长的笑话纸条呢“好像在说‘你们真够过分的,但我们有什么招呢?’。”

  所有人有一次大笑起来,娜塔莎捂着嘴巴,勉强维持着一丝淑女形象“就像两个偷偷摸摸谈恋爱的小屁孩被抓了包,光着屁股接受审判。”

  “这怨不得我们,”托尼摊在沙发上摆摆手“谁让他俩把我们当作傻子,让他们也尝尝做傻子的滋味。”

  “让巴恩斯哑口无言,这就是我的愿望。”山姆那个坏心眼的家伙,正露出一排可耻的白牙。

  史蒂夫的脑袋像一只拨浪鼓——他从左边转到右边,又从右边转到左边,看起来相当不可置信。其实我已经明白了,在座的这群人都不是简单的角色,任何一个人都能从简单的蛛丝马迹中窥探事情的全貌。更何况我和史蒂夫的感情,不是我在吹嘘,即便是顺着嘴巴吞进去,也会从我们浓情蜜意的眼神里流出来。当然,布鲁斯.班纳——看他笑得一脸愧疚,我就知道这位可怜的科学家一定是受了那个聪明女人的摆布。

  我和史蒂夫早该想到这一点。我看到史蒂夫说“这不可能,你们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大概是三年前吧!”他们异口同声道。

  “那时候我们甚至还没开始恋爱!”

  “哦,瞧你俩那样,我们还以为你俩早就滚在一起了呢!”

  “是的。”旺达调皮地举起手。

  史蒂夫捂住了脑袋“上帝啊,连旺达都……”

  我们迷迷糊糊接受了一番嘲笑,体验了一次无奈、不甘和羞赧同时挤在心脏里是个什么滋味。直到夕阳西下,我们才终于得以回家。

  我和史蒂夫走出神盾局的大门,夕阳的余辉正完美地铺散在干干净净的水泥路面。我们走在红而艳丽的霞光之下,感受黄昏堪堪送来的,温暖的风。这一刻竟是说不出的惬意和舒适。我们都沉默着,却沉默而安逸。

  “你不想说什么吗,史蒂夫?”半晌,我问他。

  我见他的侧脸在光芒下显出一个温柔的轮廓,但是在那温柔里,却藏有坚毅的影子。那是非常史蒂夫.罗杰斯的模样,是我最爱的他的模样。

  他说“我现在觉得,我不后悔带你来到这里。”

  “一群不错的人。”我点头,赞同。“是我遇见的最好的家伙们。”

  “是我们的错,我们应该相信他们的。”我表示“事情远比我们想象得简单得多。我想,这就是,朋友……也许吧。”

  由于曾经那时间相当长、且不怎么愉快的杀手经历,我在心里构建了足够厚重的警惕壁垒,不愿与任何一个人搭上多余的关系——但有时人生就是这样,总是出现意想不到的际遇和发展。这样一群人,被史蒂夫带进了我的生命,我被史蒂夫带进了他们的生命。能够拥有这样的、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令我感到陌生和不可思议。

  但是史蒂夫握住我的手,这总能将我时不时露出端倪的不安驱散。

  他说“别担心,巴基。这里是复仇者联盟。”

  我们越走越远,直到夕阳隐没,天色变暗,神盾局在身后成为一个模糊的暗影。我回过头去,望着那模糊的一线。

        我说“是啊,这里是复仇者联盟。”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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