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女伴逐个数（5）
“美国队长需要一位合适的、忠诚的、善解人意的伴侣。”
为此，整个复仇者联盟投入了行动。
●剧情需要含绿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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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行色匆匆地走在街道上，他一边紧张地低头看时间，一边别扭地想要舒展被衬衫紧裹的肌肉。他实在难以适应自己一低头先看见的不是手腕，而是明显凸起的胸肌轮廓。
在巴基强迫他穿上这件紧绷的粉色衬衫时，他就已经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了。复仇者的战服向来讲究舒适和实用，衣料被赋以最佳的延展力、透气性和强度，即便是在日常，史蒂夫也偏好宽松的白T。这种紧紧巴巴快要把人脖子勒断气的服装让史蒂夫像一个被黏上面皮的饺子，但是巴基满意地拍拍那块硬实的凸起，表示这样非常有型。
“现代人都爱你这一款，强壮有力而不乏智慧，适当的狂野简直令你魅力加倍。你瞧瞧现代的电影就知道了——那些片子都致力于打造不拘一格的型男，电影里体现的审美往往紧贴时代潮流。今天这位拘谨的珠宝小姐一定会喜欢这样的你。”
巴基凑近他调皮地眨眨眼睛“因为越是饱受束缚的人越渴望狂野和激情。”
“我不确定，”史蒂夫难受地扩了扩胸，衬衫发出一阵悉索的声音，史蒂夫赶紧停下动作，这片脆弱的布料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撕成两半“今天这位小姐我在珠宝店见过，她给我留了联系方式，这算不得大胆，只能算作传统的搭讪罢了。”
“联系方式在哪？”
“那天穿的牛仔裤的右裤兜里……哦老天，我忘记这回事，把它用洗衣机搅了。”
“你的爱情早晚像那团碎末一样消失地干干净净。”巴基心痛地踢了他一脚。
“不管怎么说，”巴基扬起脑袋，谆谆教导“你今天必须狂野起来，敞开心扉，让爱尔莎感受到你不同的、性感的一面。这是你今天约会的第一要义”
史蒂夫挠挠头“我该……怎么做？”
巴基上前把他一头柔顺的金发瞬间揉成炸毛的哈巴狗“狂野起来！Punk！”
“遵命！Jerk！”史蒂夫反应过来，反手把巴基的脑袋也揉得一团乱，两个人瞬间像两只被雷劈中的狮子，面对面哈哈大笑。
最后他的头发被修理成略显凌乱而不乏时尚感的造型，衬衫扣子也被解开两颗，巴基愉悦地把他踢出门，冲他吹了个七拐八弯的口哨，然后砰得关上了门。
事实上在回家换衣服之前他刚刚出完一个紧急任务，这就导致时间并不充裕。他非常想跑到约会地点，但这对身上的布料着实不友好，他只好加快行走速度，再加快。直到他和爱尔莎相约的餐厅露出了显眼的蓝色招牌。
爱尔莎依旧是一身洁白的小西装，淡雅而休闲，在此之前史蒂夫只见过她工作的样子，他以为这一身不过是作为工作服，原来爱尔莎平日的穿着喜好就是如此。
他们彼此相熟地打了个招呼，几乎像一对友人。史蒂夫对爱尔莎有一种对女性尊重式的好感，也许是因为他们打过交道，或是爱尔莎保守而严谨的气质与史蒂夫对传统女性的理念相合。她就像一颗笔直的冷杉，树枝被修剪成一团整洁利落的三角形，浑身上下干净得没有一根摇摇欲坠的枯枝。
因为越是饱受束缚的人越渴望狂野和激情。
不不不。史蒂夫紧张地把巴基这个荒唐的说法从脑海里拔出去，这毫无依据，太荒谬了。
“抱歉，我迟到了。”比女士晚到约会地点并不是合适的礼仪，但今天他别无选择。
爱尔莎非常有风度地一笑，她笑起来会露出一颗精致的虎牙，有一种别样的可爱。
“你没有迟到，是我来早了。”她的目光落在史蒂夫起伏的胸脯上，那里敞开了两颗扣子“美国队长总是很忙，想做你的女友就必须学会体谅，不是吗？”
“感谢你的善解人意。”史蒂夫感到一阵轻松。
爱尔莎的目光在那块暴露的皮肤上停驻了一秒，她提醒道“我们该进去了。”
他们走进这家充满温馨格调的餐厅，比起先前那家金碧辉煌的装修风格，这家餐厅装饰格外雅致，踩上去相当舒适的木质地板，蓝色的墙壁和用深色藤条编制的桌椅，用餐空间恰到好处地被错开，既不令用餐者感到孤独又足够保证个人隐私。就连钢琴曲配上这样的风格都别有一番风味。史蒂夫不得不说自己相当喜爱这家餐厅，目前的一切都令他感到舒适。
“哦，是圣母颂。我以为餐厅里播放的永远只有水边的阿狄丽娜，和少女的祈祷。”爱尔莎说“这是我父亲最喜爱的钢琴曲。”
“巴赫。”史蒂夫庆幸自己做了一点功课，巴基给他找来一堆关于音乐的资料，只因为爱尔莎自小便学习音乐。但他只看进去一点，“我记得你和你父亲都很喜欢钢琴。”
“当然，”他们坐在预订好的位置里，爱尔莎对史蒂夫神秘一笑“应该说，我父亲比我要热爱的多，他曾经想要成为一名钢琴家。我曾经试图放弃钢琴，拿起吉他，但是被我父亲发现，那把吉他被摔得粉碎。”
“这可真是……很可惜。”史蒂夫对此表示遗憾。他接过服务生递来的菜单，非常绅士地递给爱尔莎“你应该可以有自己的爱好。”
“这行不通。”她说，同时翻开厚重的菜单“他是个老古董，立下许多哭笑不得的规矩——西冷，五分熟，谢谢。他是个虔诚的基督徒，当然，我也是。在他的要求下，我的上衣必须包裹住上半身体的全部，就连手臂也只能露出半截，这听起来相当没有道理，但他就是那么做了。用餐必须缄默，手指要恰好捏住叉子的正中间，房间永远敞开，日记无处可藏——你写过日记吗，罗杰斯？”
“当然，事实上，军队里很多人都有写日记的习惯，他们比谁都坚韧，也比任何人都需要精神依托。”史蒂夫诚实地回答。
爱尔莎眨眨眼睛，表现出一丝好奇，那样子有点调皮“你的日记里都会记些什么呢？美国队长——在全美的士兵面前成为一面旗帜、一座标杆，教科书式的英雄。也会在日记里记录些羞于示人的隐秘吗？”
日记——这听起来有些遥远。史蒂夫相信自己当初的日记本现在应该已经化作某块土壤的肥料，腐烂在了地底，因为它既不在博物馆，也不在神盾局手里。他记日记并不奇怪，史蒂夫本身就感想丰富，甚至可以说是诗意的。但是巴基并非如此，叫他记日记可比登天还难。
“纸质纪念碑，上面的名字还是自己给自己刻的，留着老去的时候瞻仰年轻的自己吗？这叫做祭奠，祭奠你立不住根的几根头发曾经是多么孔武有力。”——巴基扔掉手里把玩的草叶，站起来拍拍屁股“有这样的时间，我想我可以去跟军队里的护士搭个讪，她可不是个容易松懈的女人，我要加紧攻势了。”
巴基不会明白日记的意义——在他拥有真心喜欢的人之前。他不会知道有些羞于启齿的秘密藏在心里就像一锅沸腾的热油，随时都会蹦出油花，在对心上人放松警惕的时候烫到心脏。于是所有心怀秘密的人选择将热油倒进日记，它们烫不碎纸页。
就像那时，他们驻扎在山腰上的营地，为了讨好军队里的小护士巴基跑去采了一大束野玫瑰，还被虫子蛰伤，史蒂夫要给他包扎，他却坚持这项工作要在向姑娘“卖惨”以后进行。于是史蒂夫手里拿着绷带和消毒液，鞋子底下沾满了黄泥，在离帐篷不远的大树后面紧张兮兮地祈祷巴基赶快回来包扎，那虫子毒性很低，但也不能大意。
然后他看到护士和巴基紧紧拥抱，他们像两块吸力强劲的磁石黏在一起，身体永远不分开似的。史蒂夫的心又被烫了一下。
“我记录了很多，有路线，感想，行军路上遭遇的奇特植物和昆虫，我会把他们画下来。”史蒂夫思考着“还有我写过的小诗，和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听起来缺乏一些要紧的东西。”服务生拿走了两个人点好的单子，他们中间被放上一朵散发着温柔香气的香水玫瑰，插在洁白的瓷瓶里“我不相信你的日记里没出现过一位漂亮的女士，爱情总是日记里缺少不得的旋律，或者说，暗恋？”
爱尔莎回忆起过去，眼里充满了回忆和失落“我在高中时期暗恋过同班的男孩——那小子有好看的眼睛和一双打起球来辣到爆的双腿，结果我的父亲看了日记后很严厉地训斥了我，甚至还去找了那个男孩，当时我羞愧地想要钻进墙角里跟老鼠为伴。”
“你的母亲没试过阻止这一切吗？严格来说，这是违法的行为。”
“不，每当这个时候她的眼里都会充满泪水，我不知她是为我的做法心痛还是为我父亲的做法心痛——我想更多是前者。她在我还没有成年的时候就过世了。”
“我很抱歉，我不该提起这个。”史蒂夫内心泛起一丝惭愧。
“没关系，我想听听你的。”爱尔莎宽容地笑笑。
“我没试过把女孩写进日记，”史蒂夫的内心浮现出佩姬那张久远的、惊艳的脸，以如今的审美来看，她依然美得不可方物“我的确曾经对她抱有好感，但是也许一切都不合时宜——在我还未来得及确认这是否能称之为喜欢或者爱的时候，我们被迫永久地分离了。”
史蒂夫的日记里还不曾有佩姬的名字——也许他们相处的时间再长一些，如果他们都不生于那个混乱的年代，也许他们会有一个不错的结果。但他们都为时代而生，他们与时代相互造就，无论是史蒂夫.罗杰斯还是佩姬.卡特，都肩负着比私人感情更加艰巨的使命。
何况史蒂夫不确定佩姬能否打开他的心结，令他完完全全地接受一段后居的感情。在这之前，巴基已经如缠绕的藤蔓紧缚在他的心上，那是他曾在无数个夜晚在日记上倾倒的秘密，就像月亮浸在水里，星星跌落酒杯，漂亮又虚幻，着实难与人言。
轻微的窒息感再一次袭击了史蒂夫，他下意识地松了松领口，这让爱尔莎的目光再一次转移到他的锁骨，紧紧地黏附在上面。
“这真是可惜。我想你有很多故事——我有一个主意。”
爱尔莎冲史蒂夫微微一笑，她的目光回到史蒂夫紧绷绷的胸肌上，眼里闪过一丝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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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基被一阵门铃声从香甜的午睡里揪起来，他揉着迷糊的睡眼，满脸不悦地打开门——一个巨大的水果篮把他吓了一跳。
果篮轻微地向一侧挪动了一点，露出布鲁斯.班纳半张憨厚和愧疚掺杂的脸。
“朋友，我对上次的事情感到很抱歉，史蒂夫还好吗？”
“他不错，漂漂亮亮地约会去了。”巴基让班纳进来坐下，然后往厨房里走去，给班纳泡了一杯咖啡。
班纳局促地坐在沙发上，他始终在为之前的事情愧疚不已，他来的时候先敲了史蒂夫的门，没有人应。于是他上了楼。
“真不巧，如果能当面跟他道歉就再好不过了。”班纳还是决定改天再来拜访一次，他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个修长的盒子“其实我给娜塔莎订的裙子到了，想让你帮忙看看。”
巴基端着咖啡出来，搁在班纳面前的茶几上。他愉悦地接过盒子——他向来乐于用自己的审美帮人鉴定一切美的事物。
“相信我，没问题，”巴基轻松地说道，他一边打开盒子“娜塔莎虽然坚硬地像个男人，但是面对你，她总是有女人该有的样子。即便你有时可能并不是很懂得讨好一个女人，但是她不会在意这些。无论你送上什么样的裙子——哦我的天啊！”
他目瞪口呆地盯着手里的裙子，这条裙子在他手里已经完全被展开，就像一个含羞带怯的美丽少女——如果这块白色丝质底料上没有用中式刺绣绣满金黄色的化学式的话。
“你疯了吗？你要让娜塔莎穿着满是化学式的衣服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你的求婚？”
“我以为这会很不错，”班纳嗓子有些发干，他喝了一口咖啡，不急不慢地解释道“化学成分之间的互相反应正与人类间的爱情相似——在生物学上，爱情的产生源于人类对于生存和进化的需要，这未免太过冷漠。化学却能完全阐释爱情更来源于人类本身的、自我的真情实感。在相爱时，人脑会分泌多巴胺激素，这令人的神经兴奋，幸福感增加，令爱情无比甜蜜且激动。这才是对真正的、自然的，毫无目的，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爱情的正确阐释。而大部分化学式需要两个成分的相合从而产生最终物质，正如两人相爱最终诞下结晶……”
“OKOK打住！”巴基只觉得脑袋像一架上了发条的机器，被班纳说得嗡嗡转“我快受不了你了。”
“你不觉得这刺绣很美吗？”
“……你不觉得它应该成为花鸟的图案，而不应该用来组成一堆正常人不知所云的化学式吗？”
班纳有些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好吧，也许是我忽略了一些东西，我以为这是一个精妙的想法……但是我彻底乱了，我到底该定一条什么样的裙子？”他疑惑地用求助般的目光看向巴基。
“红色，那绝对很适合她。”巴基坐下来语重心长地建议道“听我的，放弃那些乱七八糟的化学式，如果你还想拥有一个完美的求婚的话。”
“如果你把这条裙子拿给娜塔莎——那结果一定很不妙。”
“好吧，也许她会把这个记在我们的公共日记里，每到我犯蠢的时候就拿给我看。”
“公共日记？”
“娜塔莎和我拥有一本共同的日记，用来记录我们的点点滴滴，那里被她记满了我的蠢事，她每次翻看的时候都会大笑出声。”班纳解释道。
“那你可要小心了，如果你惹她生气，她能给你读上三天三夜。”
“我想不会，记日记的目的是令人愉快，而不是吵架，不是吗？”班纳说。
“我不了解那东西，史蒂夫以前倒是有一本，现在有没有我就不清楚了。”巴基把衣服收好装进盒子，然后塞进手提袋“也许我真不是块写日记的料，我只会写一些直白的，干巴巴地流水账，花言巧语都用来与女孩子对话了。史蒂夫可不一样，有一次我不小心看到他忘记合上的日记本，那上面写着什么……森林亲吻了你的眼睛。你说这是个什么？”
“大概是，诗？”班纳猜测道。
“我不清楚。”巴基摊摊手“如果他不参军，也许会成为个画家或是诗人什么的。”
他跟班纳道了别，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周末总是令人闲得发慌，尤其是史蒂夫不在的时候。他靠在沙发背上，把自己像块石头一般沉在软绵绵的沙发里。他开始无聊地想史蒂夫的日记内容，他唯一瞟到的那一句。
月光……虫鸣……森林亲吻了你的眼睛。
记忆很模糊了，这是似乎是一首情诗，当然也有可能是单纯的风景诗。史蒂夫的脑子里除了钢铁般的战术战略，还有浮动的光影和花草的香气，波浪，山川，泥土，月亮，在他眼里有特殊的景致。
他忽然觉得一阵寂寥，这样无趣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多——史蒂夫马上就要拥有一个称心的女朋友，而他马上就要拥有无数个无聊的下午，就像洪水冲过来一堆破烂的皮球，而史蒂夫正划着船，载着漂亮的女友，冲他挥挥手。
“祝你好运！巴基！”
可去他的。巴基感到一阵郁闷。他把这归结于密友定律，当两个形影不离的朋友其中一个拥有了更多的私人生活，另一个会产生巨大的落差感。
这其实值得高兴，不是吗？
茶几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巴基点开接通键，史蒂夫急促的呼吸声突兀地响在他的耳畔。
“巴基，我在格拉酒店……的杂物间，你能不能给我送套衣服来？”
——tbc——
史蒂夫一直喜欢巴基，其实我在第一章就交代了，可能有的小伙伴没有意会23333
拖了这么久真是很抱歉，最近沉迷于斯蒂芬金的小说，再加上低估了开学的时间紧张以及拖延症……
总之感谢大家啦，会努力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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