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坏指令（5）
一句话将你送入天际，一句话将你跌入海底；一句话叩响你内心深处，自己都未察觉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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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需要一个A计划，巴基的指令只能作为B计划使用。毕竟我们不清楚以它现在的程度是否能够完全接受指令，也不清楚对发出指令的人是否有要求。”
“所以，指令是什么？” 山姆问。
史蒂夫面色略有些不自然，片刻的停顿后，他说“这不是重点，我们先谈战略。”
娜塔莎敏锐地瞄到那张脸上一闪而过的微妙情绪。
“巴恩斯什么时候回来？” 她问。
“他的任务一个小时前刚刚结束，按照现在的位置来推算，直升机到达神盾局大约需要三个小时。”
“我们当初应该多留些人的，”山姆依然感到困倦，他站起来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比如班纳。大家伙对付大家伙，最合适不过了，不是吗？”
“他没来上班。” 娜塔莎解释道“他去伦敦参加一项科学研讨会，似乎是关于量子学的研究，具体的项目名称我不记得了，总之名字非常拗口。”
“我敢打赌，研讨会上没有人敢与他意见相左。如果他们不想被砸成肉馅的话。”
“当然不，布鲁斯是一名绅士，他向来用事实和科学道理来证明自己是正确的。”
“我后悔没摘通讯器——你们可真够吵的。”托尼在那头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不悦道“你们这群吃饱喝足活蹦乱跳的家伙不会明白睡眠的重要性。”
史蒂夫瞄了眼表，凌晨一点。一个小时前通道外还时不时传来震动和巨响，现在通道外悄无声息，仿佛“美丽巨人”也进入了生物钟所主导的沉睡。
“托尼，它现在在哪？”
“三楼大厅靠南的位置——它已经不再试图去撞碎墙壁或者玻璃，当然也不指望操纵电子开关，它太大了。它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可能是陷入了对自己深深的怀疑。”
“它确实应该怀疑自己，” 山姆愤怒地挥了挥紧握的拳头“问问自己为什么总是针对一个光荣的士兵，一个英俊的黑种人，一个美国队长亲密的拍档。还是说你本身对我有什么意见吗？Cap？”
“我发誓，没有。” 史蒂夫郑重回答。
“我想这跟罗杰斯本身没有太大关系，”娜塔莎明丽的眼角上扬，冲山姆神秘一笑“想想你平时都在跟谁斗嘴。”
空气突然间产生一丝凝滞。一瞬间，如同闪电落海，风吹桅杆，他们的大脑不约而同地产生了一阵暴风般的漩涡，仿佛某个开关被娜塔莎打开。房间里一时安静得只剩下刻意压制的呼吸声。所有人同时意识到了一部分问题的关键。
他们面面相觑，托尼在另一头陷入了沉思。
时间停滞了足足十秒，直到托尼快速整理好思路，打破了无限延长的宁静：
“好，这下解释得通了。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找错了方向，”他分析道“‘美丽队长’是史蒂夫.罗杰斯的复制体，它发疯、做出不合常理的举动以及对神盾局大肆破坏，我们自然而然地认为这与史蒂夫的行为模式和思想存在着某些联系——事实上，这也的确没错。但我们忽略了它所做出一切的目的性，它想要离开这里，为什么？如果我们从史蒂夫.罗杰斯本身的角度去考虑，那很难得出结果，但是如果想想史蒂夫会为了谁如此奋不顾身——”
这答案如此显而易见，就好像小学生水平的计算题。娜塔莎和山姆齐齐将目光投向史蒂夫。
“是巴基。”史蒂夫平静地承认。“它要去寻找巴基，我早该想到的，但是我的脑子这两天乱糟糟，直到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这一点。”
“那一刻？”娜塔莎和山姆同时出声。
“那时，它说我是个‘废物’。众所周知我是个不愿意服输的人，即便是在身体注射血清之前，面对一切我无法扭转的现实，哪怕被殴打得躺在雨里浑身冒血，我也要冲那些庞然大物拼命挥上两拳。我不会承认自己做不到，而是去思考如何才能做到，我始终坚信着通过努力这世上的一切都能够逆转，一切苦难都能够被拯救——直到巴基掉下悬崖，直到巴基重新回到我的世界。”
“我明白这世上有我即便付出生命也无法挽回的事情，有我再攥紧拳头也握不住的人，那一刻我万念俱灰，我觉得我是一个废物，这是我一生中仅有的血淋淋的自我憎恨，来自于巴基所经历过的一切。”
史蒂夫的表情像是在讲述一个旁观者视角的故事，他明明在讲述他人生中最疼痛，最破碎的部分，却仿佛习以为常，仿佛那段痛苦已经被他温习到几近麻木，伤口还留着血，他却不知道疼。
“当它说出那几个词的时候我知道他想出去寻找巴基，它恨着我——这听起来挺可笑，但是我知道这一定没错，因为托尼的高智商大脑和天才般的制造，即便失去控制，它内心的一切依旧是我内心完美的复刻。”
托尼回头瞧了一眼仍然在呼呼大睡的克林特，想象着他醒来以后知道自己错过了罗杰斯难得的独白，将会是什么样滑稽的表情。
“巴恩斯已经放下了，你却始终过不去，”山姆安慰地拍拍史蒂夫的肩膀“那小子可不会高兴，让他知道了一定会冲你大吼大叫。”
“这其实不难解释，”娜塔莎说“大量事实证明，往往一个人所受到的肉体伤痛会对其亲密之人造成相应的心理创伤，完好无损的那个反而愈发受到折磨。就如那句话所说——‘破碎的是你，毁灭的却是我’。”
“伟大的友谊。”托尼总结到。
史蒂夫下意识张了张嘴，随即他意识到他想干什么——他想反驳托尼。
这不是友谊。巴基爱我，而事到如今我显然也爱他，这不是友谊。史蒂夫难以置信地想，他被自己脑海里一连串自发冒出来的想法惊住了。
“嘿，你在发什么愣？”山姆用手肘戳了戳史蒂夫的腹部。
“这不是友谊。”史蒂夫喃喃。
“？”山姆一脸问号。
娜塔莎淡定地端起蜂蜜茶，抿了一口，发现茶已经凉透了。她站起身，想要为自己再泡上一杯，然后她听见史蒂夫说：
“我爱他，我爱巴基，我早该想到的。”
史蒂夫瞪大眼睛盯着山姆和娜塔莎“为什么我总是这么迟钝？”
山姆轻咳了一声，这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进展并没有令他太惊讶“不，说实话兄弟，抛开巴恩斯的事不说，你其实是个反应挺快的家伙。”
娜塔莎款步走到热水机前，笑笑没有说话。这结果就如同网上订购的五星级商品，在拆箱后令她不可抑制地感到满意。
感到出乎意料的是托尼——“嘿！史蒂夫.罗杰斯，我一直拿你俩的事去教育彼得珍惜友谊，现在你告诉我这他妈是爱情？”
“谁？谁是爱情！”克林特从睡梦中惊醒，慌慌张张地问。
“你和非洲大象！”不中用的操纵杆终于被愤怒的托尼掰断，托尼顺手把它扔在了克林特的脸上。
他们闹闹哄哄地讨论了半天A计划，娜塔莎和山姆一人挑了一把称手的武器，他们惊喜地发现这里甚至有火箭筒和破甲弹。山姆果断把步枪挪到背后，扛起了火箭筒。
“神盾局注定不能完整地交给弗瑞了。”山姆装填好火箭筒，扛在肩上颠了颠“愤怒使人脱发，幸好，他已经没头发可掉了。”
他们全副武装，打开安全通道，快速下到三楼。走出楼梯间的那一刻他们看见那具庞大的金属身躯就在他们正前方不远处，它感受到他们的到来，缓缓站起身，身体各部分不断发出叮当碰撞的声响。在灯光的映射下，它背后墙壁上一片硕大的阴影拔地而起。
三楼大片的落地玻璃外，夜色逐渐浅淡，黎明正在黑暗的夜空里挣扎出一丝熹微的光亮。
史蒂夫站在最前方，即将说出口的台词万分羞耻，有四个人正带着振奋的好奇心等待他公布答案，还有一个大家伙稳稳当当地站着，难缠得要命。
史蒂夫脸憋得通红，他不安地正了正腰带，感到喉头一阵发紧。而大家伙已经开始行动了——它三步并做两步朝他们走来，地面又开始了熟悉的震颤。
“你再不开始，这只走错片场的变形金刚可就要把我们压扁了。”娜塔莎举起两只手枪对准巨人，焦急地提醒道。
史蒂夫终于在脸色红成一个熟透的石榴之前，下定决心，大声说道：
“我爱你，史蒂夫.罗杰斯，你为什么不爱我呢？”
“噗嗤——”
托尼捂紧嘴巴，略有些发颤的声音从指缝里传传来，瓮声瓮气的“抱歉队长，我发誓只有一点好笑。”
而就在同时——众目睽睽之下，机器巨人停住了。场面一度僵硬而凝滞，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死死盯着这位“美丽巨人” ，紧张而期待地观察着它是否会做出下一步动作。
在凝结的气氛中， 所有人脑海里的弦都被拉紧，然后突然“嘣”地一声。机器巨人先是轻微地动了一下，然后飞速活了过来，并且用更加迅猛的速度朝他们奔跑而来——
“哦fuck！” 山姆大骂一声，扛着火箭筒飞快地向左侧撤退，寻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将火箭筒对准了机器巨人的位置。
史蒂夫和娜塔莎利用灵活的身体在怪物的身侧穿行，并同时进行攻击。娜塔莎用手枪“砰砰”地把大家伙身上打出几个洞来，有几只失去智能的机器人从那上面脱落，叮咣砸在地上。史蒂夫找准角度大力将盾牌扔了出去，盾牌插在小机器人之间的衔接处，高速旋转蓄积的力量将几只同时震飞。
“嘿，控制住了就行了，让一让，我要开炮了。” 山姆起劲地盯着瞄准镜，他将火箭筒口对准怪物的肚子，手指按在扳机上蓄势待发，准备给怪物来上一炮。
史蒂夫和娜塔莎开始有计划地迅速向两侧退后， 巨人紧盯史蒂夫，它晃动着庞大的银色身躯，向史蒂夫砸去铁拳——就在这时，山姆扣动了扳机。处于攻击状态的巨人身形一闪，炮弹窜出筒口，穿过带来重重摩擦的空气，在巨人的肩膀上开出一声巨响和一团艳丽的火光。
随着一声“砰！” ，大机器人的整条右臂和肩膀被击碎，巨大的冲击力令他向后仰倒在地，整层楼又一次产生剧烈晃动。他身后的大楼玻璃被震出一大片蜘蛛网状的裂纹。史蒂夫和娜塔莎在破甲弹爆炸的那一刻卧地扑倒，随即他们被一片火药味浓重的浓烟席卷了全身。
“这真不可思议，” 山姆快速装填好第二发破甲弹“是哪个天才发明了室内火箭筒，威力如此恰到好处，力道如此精准，连玻璃都没被震碎。”随即他瞄到筒身上闪闪发亮的斯塔克工业标志。
“当我没说。”
史蒂夫和娜塔莎狼狈地起身，呛得几乎要把肺部咳出来。浓烟在封闭的空间内很难消散，透过包裹楼层的一圈落地玻璃，凌晨的天已经大亮，这使室内虽然布满烟雾但仍然具有一定的可见度。
机器巨人没有什么动静，但几个人都知道它依然没有被击垮。
山姆正准备给大机器人再来一发，所有人的通讯器里忽然传来一个熟悉而欠揍的声音。
“嘿——，我听说你们遇上些小麻烦？具体地说，你们被几架小小的扫地机器人困住了，在里面待了一天一夜，我为你们感到自豪，真的。”
“我为你感到遗憾，真的，你会为你的嘲讽付出代价。”托尼回敬道。
“巴基，你能收到我们的讯号，是已经到纽约境内了吗？”史蒂夫问。
“还有十五分钟抵达神盾局，我们的飞行时间缩短了四十分钟。想我了吗，小史蒂夫？”
史蒂夫选择性无视此时神盾局众人赤裸裸的白眼，诚实地回答 “想了。”
“能不能来个人把他们从通讯信号里踢出去？” 托尼怒气冲冲地问。
“从三楼南侧的玻璃那进来，那里已经被炸得能轻易被打穿了——顺便，巴恩斯，我支持你。” 克林特窝在托尼背后，小声说。
浓烟已经散去了一部分，史蒂夫正要向前走两步，前方残缺不全已经辨认不出形状的机器巨人突然全身红光闪烁，身上所有的机器人一同发出刺耳的机器鸣叫声，它突然暴起，迈动巨大的脚步朝山姆的方向冲了过去，速度之快甚至山姆还没来得及重新架好火箭筒，只能选择赶紧逃跑。
“搞错了吧，怎么又是我！” 山姆在烟雾中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哀嚎到。
机器人和山姆玩起了你追我赶游戏，娜塔莎往大家伙身上砰砰又打了两枪，顺手一摸腰上，发现弹匣空空。
“你先跑着，我的子弹打光了。你们移动速度太快，火箭筒搞不定。”娜塔莎拢了拢凌乱的发梢，干脆坐下“十五分钟的运动量权当减肥了。”
“没有人性！”山姆大吼。
“抱歉山姆，” 史蒂夫从一开始就感到一丝疑惑“你是不是对他说过什么，或是做过什么，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能令他对你如此仇恨，总不可能仅仅是因为你和巴基斗嘴——”
“哦老天，我想到了！” 托尼脑海中灵光一闪，所有的情景串联在一起快速从眼前闪过，他成功从凌乱的画面里捕捉到一丝线索“山姆，你还记不记得前天晚上我们离开实验室的时候你说了什么话？”
“谁他妈记得！”
“我们当时讨论了巴恩斯的任务，” 娜塔莎回忆到“你说了什么来着，山姆？”
“你说我坏话了，小茄子？”
“谁他妈是小茄子！” 山姆气喘吁吁地拼命在整个三楼的空间里转圈跑，身后的大家伙紧追不舍“我说了！我说‘巴基.巴恩斯英俊，耐打，除了那张讨人厌的嘴总是闭不上，几乎没什么缺点’！”
托尼思索了一下“不，不是这句。”
“‘他还要和他的小史蒂夫回来温存呢’——总不会是这句吧！”
“不不，前一句。”
“噢！” 山姆在混乱中拍拍脑袋，恍然大悟“我说他怎么也不会挂在俄罗斯——”
仿佛得到了指令一般，机器巨人发出更加尖锐的鸣叫，他张牙舞爪地朝山姆冲过去，残破的身躯伴着阵阵涌动的烟尘。
“它以为你在咒我，兄弟。” 巴基说。
“不仅如此，” 托尼推断道“他费尽心思想要出去找你，估计也与此有关。”
“这可以解释，” 对此，刚加入这场混乱的巴基似乎比谁都了然“史蒂夫担心我，担心得要命，他嘴上不说，以为我不知道——现在有个能反映他内心的大家伙来了，疯疯癫癫把这点心思都抖露出来，从肚子里摊开在明面上，它知道我要去出任务，疯子一样地要去找我。难道你不是吗，史蒂夫？”
史蒂夫羞愧地低下了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说得对。我很担心你，担心得要命，我不希望你跟九头蛇有瓜葛，也不希望你继续当杀手，我是个蠢货、自私鬼，我们明明有了稳定的生活，我却难以安下心来。对不起，巴基。”
“这没什么好道歉的，如果身份对调，我也会如此。虽然我万分不希望我这厄运般的人生降临在你的身上。”
巴基认真地对史蒂夫说“但是遇见你以后，一切都在变好。这让我觉得过去所经历的一切都万分值得，只要最终的结局是与你相见。”
史蒂夫感到心尖泛上一丝甜蜜，这感觉很神奇，就好像香甜的糖果跳动在味蕾上，或是柔软的云朵簇拥着自己，史蒂夫非常想要立刻见到巴基，他连短短一分钟也等不了了，一分钟有六十秒，每秒都好像七十年那么长。
“你们调完情了吗？！”山姆气喘吁吁地嚎起来，打破了这黏黏糊糊地气氛“可以考虑一下我的处境了吗？巴基.巴恩斯，你什么时候能到这里！”
“别急，伙计，我已经到了。”巴基回答。
史蒂夫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外面 ，室内的烟雾几乎散尽，一架直升机正悬在半破裂的大楼玻璃之外，他看见巴基就在直升飞机的出口处，冲他挥了挥银闪闪的金属臂。
巴基在直升飞机靠近大厦时一跃而下，下落的角度恰好对准三楼弧形的玻璃，在即将落撞到玻璃上的瞬间，巴基举起金属臂，猛地落下，用力敲碎了一大片玻璃。
随着飞扬的玻璃雨和稀里哗啦的碎裂声，他稳稳地落到三楼大厅里，此时山姆和怪物正好冲他这里奔来。
巴基抓住山姆的肩膀往身后一甩，挡在了机器巨人和山姆中间。奇迹般的，看见巴基突兀地出现在视野之中，机器巨人身上还完好的红色光芒闪了两闪，刺耳的鸣响停止，它停下了脚步。
“我该说什么，太阳已经落山了？”巴基递给史蒂夫和娜塔莎那边一个玩味的眼神。
“我不介意，”娜塔莎淡定地回答道“只要你能解决它。”
巴基面对着眼前这具残缺不全的庞大金属身躯，它的重心不稳，整个身体向左偏移，由小机器人拼成的脑袋也被打掉了一半，右侧身躯更是被整个炸掉，露出凌乱的线路。整个造型看起来狼狈极了。但它很安静地站着，与刚才巴基在通讯器里听见的不断制造麻烦的家伙仿佛不是同一个。巴基知道失控的“美丽队长”正在里面看着他。
“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巴基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两步，试图更靠近它一些。这令大厅另一边的史蒂夫有些紧张。
“你想要找我，对吗？”巴基继续向前移动，同时他的身体也在随时保持戒备，一只手在背后握紧了手枪。
机器巨人突然说话了，他的声音依然机械而沙哑，带着低沉的轰鸣声。
“小心……回来……害怕。”
巴基的心像是被什么软软地击中了一下，他仿佛透过这具金属外壳看见了史蒂夫那张对他毫无保留的脸。
“我这不是好好的？” 巴基冲它笑，他放松了手里紧握的枪支，这次它彻底走到了机器巨人的面前。机器巨人的身体开始簌簌脱落，庞大的身体转眼散落了一地，美丽队长从一地熄灭的机器人里僵硬地走过来，他的脚不断踢到堆积的铁板，他的系统凌乱，已经不懂得该如何正常迈步。
他站在巴基面前。巴基低声对它说话，声音透过通讯器传到史蒂夫的耳朵里。
“我回来了，史蒂夫。别担心，别担心。”
他温声细语地重复着，在泛着鱼肚白的清澈晨光里，在一地乱糟糟的银色碎片之中，他的声音温柔得像在哄一个婴孩。
“别担心，我回来了。”
史蒂夫的心头泛起了细腻柔软的泡沫，巴基像是在他的耳边轻声说话，一个字一个字，敲击着他那颗不安的心灵，把他从高速旋转的漩涡拉进温暖而平静的海水
“美丽队长”点了点头，这让他们有些意外，他们本以为它已经程序破坏到无法再做出多余的动作了。
他眼中的红色光芒逐渐熄灭，如同夜晚的夕阳归于地平线——而此时，窗外的朝阳正冉冉升起。
在那双眼睛完全归于沉寂后，“美丽队长” 倒在了地上。
——tbc——
说好这章完结结果又爆字数了，不好意思，下次一定完结orz
那天咨询了一下群里的太太们平时一章的字数，发现大家一次都更三千字四千字左右，我经常一章六千多才能把我想要表达的表达完，这样一对比发现好多，也不知道大家看着累不累
累的时候可以提出来，也可以想想山姆，你看山姆多累（你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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